2013年9月5日星期四

明鏡新聞網: 日本投降日懷念抗戰中犧牲的空中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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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5th 2013, 12:18, by 明鏡雜誌


《名星》郭永凡



1943年夏,我轉入楊辛癸機組。

衣復恩的副駕駛楊辛癸、空運隊的副隊長,安徽安慶人,身材高大,體重100多公斤,是空運隊頭號大胖子。據說他原來是驅逐機飛行員,因為太胖,驅逐機座艙太 小容不下才改飛運輸機。楊是衣復恩手把手帶出來的得意門生,有一副圓圓的娃娃臉,衣親熱地叫他"胖娃娃"。楊為人隨和,典型的胖人性格,我和他相處很融 洽,配合很默契。報務員在飛行中除了按時向地面報告飛行方位和收集氣象資料外,就是配合駕駛員調節導航台訊號,在正常情況下還是比較空閒。楊就利用我的空 閒時間讓我坐上副駕駛座學習飛行技術。經過他的耐心指點,半年多的時間中,我基本上能夠熟練地運用駕駛桿和腳蹬來操縱航向和高度,能夠熟練地觀察各種儀表 指示,能夠熟練地使用自動駕駛儀……當然,起飛和降落始終由他親自操作,但他還是讓我知道起飛時如何推油門,何時拉起機頭,降落時如何進行目測,如何對正 跑道,什麼時候該放起落架,放襟翼。如果不是出那次意外,我後來也許會成為一名合格的飛行員。那時有些機長讓報務員學駕駛,是出於善意的關心,他們覺得, 作為飛行組的一員,就應該懂得更多些。楊曾經對我說:多學一門技術總是有用的,你總不能幹一輩子報務員。

人的一生中不都是一帆風順,總會遇到一些意外,但這次意外確是來得非常突然。

那 是一個星期三的下午,按空運隊規定是參加舞會的時間,除留一人值班外,全體乘車去華西壩校園區和各大學女生聯歡。我不會跳舞,也不喜歡湊熱鬧,便自願留下 來值班。剛巧有一架飛機要去白市驛做中修,機長是阮堅煜,他的報務員不在,我被臨時抓差隨他去了白市驛,並留在白市驛過夜。

第二天,楊辛癸飛贛州,報務員臨時由馮綬麟代替。楊當時就問:"為什麼換人,小傢伙呢?"小傢伙是衣復恩給我起的外號,因為我在機組中年齡最小,個子也小,他習慣這樣叫我,就像衣叫他胖娃娃一樣。

當他知道我已經去了白市驛,只好起飛前往贛州。想不到這次飛行竟成為他的絕唱,在穿越羅霄山區時遭遇雷雨迷航,飛機墜毀,機組全部遇難。





衣復恩的愛將楊辛癸。

楊辛癸是衣復恩的愛將,是他的"掌上明珠"。楊的突然離去使他非常痛心。第二天衣復恩見到我,第一句就問:"那天本來不該你值班,你為什麼要留下來不參加party?"我只好解釋:"我不會跳舞,也不喜歡跳舞。"衣說:"不會可以學嘛,作為一個空勤人員,不但要善於完成任務,還要善於休息,跳舞使人放鬆, 可以調劑身心,是最好的休息,而且舞會上可以多和異性接觸,可以找到合適的女友。"其實,我那時正談戀愛,已經選定終身伴侶。衣復恩當時心情沈重,我只好默默聽他說話,沒有再多作解釋。他並沒有責怪我,當然,也沒有理由責怪我。談完出來,碰見同隊的報務員王慶祥,他說:"楊隊副死得冤枉,如果有你一起,他 不會出事的。"楊辛癸的人縁很好,大家都對他的遇難感到惋惜。從王漢勛之後,這是第二架在雷雨中迷航遇難的飛機。

"迷航"這個詞,在今天的飛行辭典中已不復存在。今天的噴氣式客機有一套非常完善的定位系統,不再是當年原始的無線電羅盤;今天的飛機可以爬升到一兩萬公尺的高空,完全可以從雷雨區的頂上飛過去,不會再冒險穿越它。

電 視劇《暗算》中有一個聽覺特別敏銳的小鬼報務員,能夠在極大的干擾中辨別極微弱的訊號,這種本領其實並不稀奇,很多經驗豐富的報務員都能夠做到,這就是報 務員的Sensitivity(靈敏度),這點在飛行中特別重要,夜航遇雷雨,我也遇到過,這時首先需要鎮定,只要仔細辨別,總能在強大的靜電干擾中找到 導航訊號,使羅盤保持正確指示。如果自己首先驚慌失措,心慌意亂,越慌越找不到訊號,由於飛機的油量有限,如果耗時過多,偏離太遠,燃油耗盡,這時你就是 找到訊號也無濟於事了。馮綬麟調來不久,對無線電羅盤的使用不夠熟練,可能是造成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楊辛癸的遇難使我很長時間悵然若失,雖然我對這次意 外不負任何責任,但它卻又好像因我偶然的失誤引起,內心很是不安。

楊辛癸的離去也打斷了我的飛行員之夢。衣復恩雖然對我很信任,但他始終把我作為一個報務員使用,他從來沒有想到要把我培養成為飛行員。

從這次事故以後,衣復恩宣布了兩條規定:第一,嚴格執行固定飛行組制度,機組人員絕對不許隨意調換;第二,今後出勤一定要按人配備降落傘(此前為了增加貨物運載量,運輸機人員不配降落傘)。

衣 復恩宣布的兩條規定倒真正起了作用。後來又一架飛機在這條航線上失事,原因和以前兩架一樣,也是雷雨中迷航,但由於配備了降落傘,機組人員跳傘獲救,飛機 墜毀。這是一架運鈔票的飛機,機上有一名唯一的乘客,就是中央銀行的押運員。據跳傘歸來的報務員陳福回憶當時情景:由於機上所帶的傘只夠機組人員用,沒有 多餘,只好把那位押運員留在機上,為那幾十箱鈔票殉葬。陳福在離開飛機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押運員抱頭等死的情景,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又無可奈何。陳福是我同 寢室的室友,愛好文藝,喜歡看書,算是我的一位知交。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對陳福卻沒有應驗,他後來在台灣花蓮機場一次穿雲下降時碰山遇難。

東南航線上前後就是損失了這三架飛機,犧牲機組人員七人,算是為維持這條熱線付出的代價。這七人中有我的一位好友賀瑞華,賀是四川涪陵人,也是通校學員,我們很談得來,我曾帶他去華西壩,想把金大一位女生介紹給他,但賀已有對象,故作罷。(《名星》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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