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4日星期四

明鏡歷史網: 毛泽东对我父亲说:纪登奎呀,你少两根白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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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对我父亲说:纪登奎呀,你少两根白头发
Oct 24th 2013, 12:46, by 明鏡雜誌


   李小林约我为纪念她父亲李雪峰写点东西,这使我有点为难。小林的意思,自然是写李雪峰和我父亲纪登奎之间的往事。可是对我父亲过去工作上的事,我知道得很少,对李雪峰和我父亲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工作关系和交往,也了解不多。只是从1988年起,我才去看望过李雪峰。不过,从一些不多的接触中,对这位老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我想,我就从李雪峰最初在我心中的印象谈起,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吧。

  我青年时代印象里的李雪峰

  "文革"前,我就听说过李雪峰的名字,知道他是华北局第一书记,是党的高级干部,是中央领导人。

  "文革"开始的时候,李雪峰成了政治明星。1966年5月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第一个"战役",便是"彭、罗、陆、杨"被打成"反党集团"。1966年6月1日,报纸电台公布了李雪峰取代彭真接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的消息。那时候,这意味着他是毛主席和党中央非常信任的干部,用那时的话来说,是"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人"。

  可是不久,"文革"高速运转的漩涡,很快又将李雪峰卷进"派工作组"的"路线错误"里去了。后来,可能是"文革"中检讨错误的态度比较好吧,而且因为他是毛主席十分信任的干部,1968年,李雪峰又"站出来"了。先是听说要担任天津市革命委员会主任,不知后来起了什么"梗子",又搁置起来了。拖了一段,以后又"结合"为河北省革命委员会主任。

  那时候,我父亲在经历"文革"约一年的批斗和关押之后,也被"解放"了,被"结合"为河南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

  "文革"时,我是军事院校的学生,在1966年10月初林彪发出"军委紧急指示"之后,也参加"文革"的所谓"四大",即"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同地方上的青年学生和"红卫兵"一样,东跑西跑地"串联"。关于李雪峰的这些情况,当时就听说了,不过那时候"关心国家大事"的青年人,也都知道这些。

  1969年春,我因为在"文革"中"关心国家大事"而"犯了事",正在受审查、住"牛棚"。在听传达党的九大会议精神时,我才十分惊异地知道:我父亲竟然在九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政治局候补委员。在九届一中全会上同时当选为政治局候补委员的,还有李雪峰、李德生、汪东兴等。

  "文革"时的故事,说起来也怪。在"文革"前,人们一般的印象,所谓"路线斗争",是党内而且是党中央的事,不仅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许多党的领导干部也够不着过问"路线斗争"这种事情。可是到了"文革"期间,不仅广大干部群众,而且一二十岁的青年学生,都搞起"路线斗争"来了。于是,大概原来用来管理党的高级干部的那些"组织原则",也波及和延伸到"广大干部群众"中来了。作为干部家庭成员,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也跟着"沾了光"。不过,也许同现在社会上许多人想当然的印象有所不同,这种属于党的高级干部"组织原则"的"待遇",却一点儿也不令人羡慕——那是一种其复杂微妙要靠"存乎一心"去细心体味才能领悟个大概,而且其严峻苛刻又达到可怕程度的"规矩"。相信"文革"中遭遇人生坎坷的高干子女,在有了亲身经历和体验之后,对此都能领略一二。

  就我而言,父亲纪登奎当上了政治局候补委员,并没有给我这个当儿子的带来什么好处:1969年秋,我仍然戴着"五一六现行反革命"的"帽子",档案里装着"黑材料",背着处分、被部队开除回地方,在河南一个煤矿"劳动改造"了三年。不过,也可能是由于有这段"牛棚"经历的缘故吧,李雪峰的名字,在我的脑子里有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我父亲自1969年到中央工作了七八年,我在河南一个县里呆了七八年。县里的条件,电视那时还没有,报纸也很少看,从广播大喇叭里,党中央的那些"国家大事",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不过,李雪峰的名字,不知什么时候在中央领导人里又听不见了,对此还有一点印象。至于父亲在中央干些什么工作,我几乎一无所知。"九一三"事件后,我回家探亲,才知道父亲参加了林彪的专案审查工作。可是,对父亲搞林彪专案审查工作同李雪峰后来"听不见了"有什么关系,我那时一点儿也不知道。

  李雪峰再次卷进"文革"的政治漩涡

  欧洲有一位哲人说过,人不会两次趟过同一条河流。可是如果把"文革"比作一条河流,它似乎像大海一样宽阔得没有尽头,而且还充满"大风大浪"。"文革"初期,李雪峰在这场"大风大浪"中游泳,好不容易才从"文革"初期"派工作组"的"路线错误"中解脱出来,但没过几年,又卷进了一场更大的政治漩涡。这一次,他遭到了灭顶之灾。

  在1970年的庐山会议上,发生了一个如今知名度很高的事件,那就是所谓"华北组简报"的公案:中央全会分组讨论林彪在庐山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陈伯达在华北组发表煽动性的发言。那个时候的中央委员们,说起来也都是老干部了,却和社会上的"红卫兵小将"一样,一听说"有人反对毛主席",就群情激愤,纷纷发言响应,"狂热"中迷失了"理性"。

  会议讨论的情况当然要上报,李雪峰签发了华北组记录会议发言的"简报"。这样做,对李雪峰来说,本来是正常的工作程序,作为华北组的召集人,"有闻必录",这也是他的责任。

  政治风云,瞬息万变。两天半时间,200多名中央委员还在群情激愤,政治潮流几乎已经"一边倒"了。但两天半之后,毛主席震怒,群情激愤的政治潮流马上偃旗息鼓。"华北组简报"一下子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后来,"上纲上线"越来越高,不仅是一个"错误",而且被说成"反革命简报"。在"路线斗争"的"大是大非"面前,当年的中央委员们,连应不应该"设国家主席"这样大的道理都没有人敢去分辨,谁还去理睬"简报"工作的程序和职责这类细枝末节的小事呢?于是,李雪峰又一次卷进了一场政治斗争的大漩涡。

  "林彪事件"后我父亲经手审查李雪峰

  在毛主席针对林彪的"甩石头"、"掺砂子"、"挖墙脚"的所谓"三大措施"中,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就是1970年底召开的"华北会议"。据当年参加会议的人回忆,这次会议的气氛,严峻和紧张得令人窒息,会议从追究"陈伯达为什么在华北乱跑乱说"开刀,揭发、批判、追查,搞了一个多月。最后,撤销了李雪峰、郑维山北京军区政委、司令员的职务,改组了北京军区。这实际上就是毛主席对付林彪的"三大措施"中的关键步骤——"挖墙脚"。从此,李雪峰开始了他长达八年的牢狱之灾。

  开始,我父亲在历史上是否同李雪峰有过直接的工作关系,我不太清楚。后来听李小林说,李雪峰担任河南省委书记时我父亲在河南许昌地区工作,曾是上下级关系。不过,抗日战争时期,李雪峰已经是中共太行区委书记,我父亲只是冀鲁豫区的一个青年干部。20世纪60年代,李雪峰是华北局第一书记,我父亲在河南只是个地委书记、省委书记处候补书记。在革命队伍里的资格、职务和地位,他同李雪峰相差得很悬殊,所以大概也够不上有什么历史的恩怨纠葛。可是,"文革"汹涌激荡的政治漩涡,却阴错阳差地把我父亲摆在了李雪峰的对立面。

  庐山会议时,中央安排我父亲留京值班,等他换班上庐山时,这场政治大戏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所以很幸运,他没有什么事。

  那时候,我父亲在中央算是年富力强的,周总理总是戏称他"壮丁"。庐山会议后,可能也是因为他在庐山这场事里没有什么问题吧,毛主席压给他的工作担子更多了,他承担的责任更重了。在毛主席针对林彪的"三大措施"中,我父亲唱的都是重头戏。

  尤其是"挖墙脚","华北会议"时,奉毛主席之命,他不仅参加了,而且是会议主持者之一,唱的是"黑脸"。会议结束时,毛主席和中央又任命他和李德生分别取代李雪峰、郑维山担任北京军区政委、司令员职务。

  "九一三"事件后,我父亲又参加了对"林彪反党集团"的专案审查,毛主席和中央还指定他和汪东兴负责"林彪专案组"的"日常工作"。所以,审查李雪峰的问题,也是归他管的。1973年党的十大前,林彪的专案审查工作结案,李雪峰和黄、吴、李、邱一起,被开除了党籍,也是我父亲向毛主席汇报以后决定、并经手办理的。

  在"文化大革命"中,李雪峰先后两次卷进中央高层政治斗争的漩涡,而我父亲却仍然在"文革"惊涛骇浪的政治漩涡里,"经风雨、见世面"。

  "文革"之后我父亲和李雪峰的一段往事

  终于,"文革"的灾难结束了。我父亲在"文革"中跟着毛主席他老人家干了七八年,自然也难辞其咎。挨批判、作检讨、受审查,是情理之中的事。在走完这些党内斗争的例行过程之后,他于1980年春辞去了党和国家的领导职务。

  "文革"结束以后,对党内斗争问题的处理宽松得多了。作为"犯严重政治错误"的干部,我父亲很幸运,不仅没有遭受牢狱之灾,甚至连"文革"时期"批斗大会"那样的罪也没有受过,只是闭门思过、在家里赋闲而已。

  家里客人很少,可谓门可罗雀,父亲心情不太好,郁郁寡欢。就在这时,家里来了一位稀客。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李雪峰的问题得到平反昭雪之后,他到家里来看望我父亲了。有客人来,父亲自然高兴,而且来了这样一位体面的大人物。

  当然,对我父亲在"华北会议"上扮演"黑脸"并经手处理李雪峰问题时的角色,李雪峰不会不知道。不过,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倘若对我父亲心存芥蒂,还是耿耿于怀的话,对一个犯错误的下台干部,充其量,他不登门也就是了。后来,父亲曾多次谈起。

  李雪峰见到我父亲,第一句话是:"纪登奎啊,你好大的胆子吆,竟然敢在毛主席面前唱反调!"

  我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他介绍了当年李雪峰的公案里这样一个故事。

  1973年,林彪事件审查结案,我父亲和周总理、叶帅一道去向毛主席汇报。在谈到林彪事件涉案人员的处理意见时,我父亲向毛主席提议:"李雪峰、郑维山两位,同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四位大将的问题不一样,处理上也应当有区别,建议不要开除党籍了。"

  谁知毛主席听了以后,高深莫测地说:"纪登奎呀,你这个人啊,少两根白头发。不像我们这些人。"

  关于毛主席这段话,我听父亲讲过好几次。他打着手势,讲得绘声绘色,很生动,给我的印象很深。父亲解释说,毛主席这个话,听起来好像是开玩笑,实际上是批评他的。意思是,你纪登奎阅历太少,政治上幼稚、不成熟。而且,这番话,也就表示毛主席驳回了他关于李雪峰不开除党籍的提议。就这样,李雪峰被开除了党籍。

  这一件事,李雪峰在平反以后,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他见到我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指的就是这件事。李雪峰表现出的开朗、幽默、豁达、大度,仿佛他根本不曾因此受过七八年的牢狱之灾,竟然还有心思把我父亲当年未被采纳的一个提议当作玩笑开,而且用特有的语气,传达了他对我父亲的理解和体谅,也许还有几分赞许和夸奖。其实,我父亲当年并没有公然顶撞毛主席,也没有固执己见,只是按照事实材料同他"存乎一心"的"规矩"拿捏掂量一番以后,谈了自己的意见,没有多用心思去领会揣摩毛主席的意图而已。

  李雪峰的一句话,大概使我父亲的心理负担涣然冰释,无疑使他感到欣慰。他们那一次见面,似乎谈得很投缘。他们还谈了些什么,我自然不知道,只是后来又提起这次见面时,听父亲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

  "是啊,如果大家的发言讲的是对的、革命的,'简报'自然不是反革命;如果他们的发言是反革命的,那么'简报'就等于向中央检举了他们的反革命活动嘛,怎么会是'反革命简报'呢?"

  从此,他们两人时有来往,成了很好的朋友。我听了这个故事以后,也觉得颇为新奇:这些看似严正刻板的老革命,性格也如此可爱呢。

  后来,我问父亲:你的提议被主席驳回了,可是,郑维山却没有被开除党籍,为什么单独把李雪峰开除党籍了?主席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李雪峰?父亲严肃而沉静地说:"主席对高级干部政治上特别严格,尤其是对政治局的成员。"

  父亲去世后,有一次当我去看望吴德时,像个傻子似的问吴德:"李雪峰是不是林彪的人?"吴德笑起来,说:"他哪里是什么林彪的人,历史上,李雪峰是邓小平同志的老部下嘛。"

  我又问他:"那毛主席为什么那样处理李雪峰呢?"吴德回答我的话,同父亲的回答竟然完全一样,连一个字都不差,甚至连严肃的神情和沉静的语气都一样。

  这使我感到诧异:他们这些老革命的思想和语言,怎么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后来的接触中我发现,李雪峰虽然年愈90了,思想却一点儿也不僵化和保守,对新时代的知识仍然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记得我曾将自己写的一本小册子《商品社会的世界性法律》送给他,原本也只是让他知道我还能写本书,让他觉得他的好朋友的后代还有点出息。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那本书李雪峰后来竟然还真的看了。一年后,我去医院探望他时,他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见到我,他从病床上相当吃力地抬起身体,慢慢地说:"坡民啊,你那本书,写的那个什么罗马法,很不错……"他似乎还要对"罗马法"发表点议论,可是被来探视的客人打断了。两年后,我又去医院探视,送给他我的另一本书时,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因此,我永远忘不了,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说的竟然是"罗马法"。

  纪坡民,共识网,原标题是《回忆李雪峰和我父亲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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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歷史網: 张春桥“叛徒”与党员身份之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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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桥"叛徒"与党员身份之谜(下)
Oct 24th 2013, 12:40, by 明鏡雜誌


  原编者按:本文系作者拟在香港三联书店出版的《张春桥姚文元合传──自传和档案的揭秘》中的一节。

  在1938年之前,张春桥到底有没有入过党?

  1950年10月,在填写〈华东军政委人事局制职员简历表〉的时候,张春桥仍然坚持写道25:

  一九三六年四月在上海经吴成志林福生介绍入党。

  一九三八年八月在延安经顾光斗、雄飞介绍重新入党。〔19〕39〔年〕二月转正。

  1955年11月,张春桥任上海市委文艺工作委员会代书记后26,再次向中共上海市委提出,要求确认他1936年4月起的党龄。并且提出了请当时任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委员会委员、林业厅厅长的宋振鼎,即他所说的"吴成志",给他写一个证明材料。但是,调查的结果并不如他愿。宋振鼎只是含糊地说27:

  张春桥同志在上海时,确曾参加过社会科学者联盟。

  张春桥入党时间我已记不清(我记得离抗战时间不远),可能是一九三七年,不是一九三六年。那时上海党对发展党员很严格,一般的只放在党外工作,但发展手续又很不完全,我只记得张春桥是提到党组织批准的,由吴仲超通知我同意张入党,既无明确的介绍人,也没有填表。

  这些话充满着矛盾。宋既说当时"对发展党员很严格",又说"同意张入党,既无明确的介绍人,也没有填表"。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张春桥自己填表时写的入党介绍人"吴成志",否认张有入党介绍人和填过表。那么,张春桥的"组织关系"没有转到济南,就好解释了。因为他既然当时没有写过申请、填过表,也没有交过自传,也就根本没有"组织关系"可转。

  再找当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的吴仲超,他说了一番很值得推敲的话28:

  我和张春桥同志以前没有见过,所以不认识,解放后到上海才认识起来,关于张春桥同志何时入党及一九三七年他到济南后为甚么没给他转关系,我已记忆不起来了。

  那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于一九三六年二月出狱到上海,不久和宋振鼎同志认识,当时都在找党的关系,我到一九三六年下半年经张执一同志才与党取上联系,组织绸厂工作委员会,从此又开始党的活动。宋振鼎同志出狱后在上海曾联系了一些脱党的同志,后来当和党取上联系不久恢复了他的党籍。

  他最后说:"如果宋振鼎同志说张春桥同志是入党的,那么张春桥同志的入党时间应该是一九三六年底或一九三七年初。"29

  从这些话,我们可以分析出以下事实:

  首先,吴仲超在建国前根本没见过张春桥,这时也没有证明张入过党的意思,只是说"如果宋振鼎同志说张春桥同志是入党的"。这实际上否认了宋振鼎所说"由吴仲超通知我同意张入党"的说法。其次,无论是吴仲超还是宋振鼎,1936年4月都不可能介绍张入党,因为他们自己当时还没有和党组织取得联系。

  考虑到调查时张春桥已经取得了上海市委文艺工作委员会代书记的地位,因此,吴仲超的回答比较模糊可以理解,但还是实事求是的。

  面对调查结果,张春桥又是如何自圆其说的呢?他说30:

  我想了几天,实在弄不准确了,我记得当时我还穿着夹衣,下着细雨,我一直记得是一九三六年春天。现在我想可能是我记错了,正确的日子应当在一九三六年秋,或者一九三七年春,因为穿夹衣这一点我是记得很清楚的。如果是一九三七年,我为甚么记成一九三六年呢?我到现在还想不出一个解释。

  我对记时间数字特别低能,到现在我自己的、父母的、孩子的生日我总是问了忘、忘了问一直记不得,真是苦恼的事。我希望从自己入党的日子记不清这件事取得教训。

  为了符合"4月",他很快给自己重新定位了一个从来没有说过的"1937年4月入党"的新说法31。以后,他即照此改写了个人历史。然而,这无法令人信服。一般的人对日、月或许会记错,记错年头的却很少。一般的人对一般的事容易记错,对入党这样关乎自己政治生命的大事,不大可能记错年头。尤其是张春桥,连自己少年时代何时何地发表了哪篇文章,都能如数家珍,一一道来,怎么会记错入党年头这样的政治生命的起点?尽管他一再责怪自己"低能",却还是给人们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其实,张春桥"1936年4月入党"的说法也并非凭空捏造。问题在于当时上海地下党组织的复杂情况。

  红军长征以后,上海中共党组织与中央失去了联系,直到1936年5月冯雪峰受到达陕北的中共中央负责人张闻天、周恩来委派,作为中央特派员再次回到上海,才开始了重建中共上海党组织的工作。在此之前,在上海自然存在或自行建立的党组织,有上海的中国共产党临时工作委员会("临委")和文化工作委员会("文委")等近十个系统,冯雪峰都分别进行了考察和处理,贯彻了中央的"隐蔽精干,长期埋伏"方针。他还陆续通过王尧山等,联系上一部分失去组织关系的党员,叫他们暂时以个人的名义根据中央的政策去从事活动。这种情况一直到1937年5月,中共中央派刘晓到上海负责筹建中共江苏省委时为止。

  那么,张春桥参加的是甚么组织呢?这个谜底直到粉碎"四人帮"后才完全揭开。

  1976年10月18日,吴仲超写的材料明确指出32:

  一九三六年在上海,宋振鼎同一些……人成立了一个预备党员委员会,这是个非法组织。由我通知宋振鼎,宣布取消了这个组织。

  解放前我不认识张春桥,文化大革命中,从外调的小将们口中才知道那个委员会内有张春桥。

  12月25日,宋振鼎写的揭发材料说33:

  一九三六年四、五月间,我(化名吴成志)与原社联林福生(从苏州反省院出来的)、王德明等成立中国共产党上海预备党员委员会,曾经我介绍张春桥参加为预备党员。这个组织没有党的组织领导,是我们自己成立的。成立不久,上海党组织派吴仲超找我谈话,指出这个组织是非法的,叫立即解散。我们当即解散,并通知到所有参加的人,也通知了张春桥。此后,我再未介绍过张春桥入党。

  原来,张春桥1936年4月加入的是由一些和党组织失去联系的党员自行成立的组织,并非正式的中共组织。未经上级党组织批准而成立,根据党章当然是非法的,被解散也是正确的。因此,张春桥在上海根本没有加入过中国共产党。

  五 关于"叛徒"

  当然,这种组织起来的群体虽然不能称为党组织,但也不能简单地称张春桥"伪造入党历史","叛徒"更是谈不上。所以,1956年中共上海市委审查后曾作出结论:恢复张春桥1937年4月至1938年8月重新入党前的一段党籍。由此,也可以知道,前述康生举证说吴仲超知道张春桥是叛徒的说法,也不成立。因为吴无论在张任要职时还是在粉碎"四人帮"以后,都坚持说在建国前不认识张。

  至于康生所提出的另一个证人王观澜,与江青有关,但与张春桥无关。1977年中共中央关于"四人帮"的罪证材料上,说"江青是叛徒",唯一依据就是农业部人事司副司长、王观澜夫人徐明清的交代。江青1934年曾在徐领导下从事革命。但是,徐后来写出更正材料说明,她所揭发的"江青是叛徒"的材料,那是由专案组人员口述,她被迫执笔写成的。她不承认能证明"江青是叛徒"的问题。

  张春桥的要害问题并不在此,而在于他明明接到通知,告诉这个组织被解散,仍然要在以后的长时间里称自己当时加入了党组织。他为甚么要坚持这样说呢?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促成了国民党和共产党的第二次合作,党组织得到了大规模发展,此前和此后的中共党员在建国后的政治待遇是有较大差别的。如果能将自己的党龄推到"七七事变"以前,将会是一种政治资本。张春桥的目的虽然暂时地得逞了──把入党时间定为1937年4月,但是也付出了代价──向党隐瞒历史真相。这成为他日后的一个政治历史问题。

  经过上述三方面考察,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张春桥虽然在历史上有问题,但并不是叛徒和国民党特务,而且这些问题在文革前已经交代过,有组织结论。

  文革中,林彪集团要向全国昭示张的"叛徒"历史,康生根据毛批评"四人帮"的风向来揭发张是"叛徒",周恩来多次以"叛徒"和"严重政治历史问题"来阻止毛对张的信用,都是当时特定政治斗争的需要,而且也取得了成功──毛泽东最终没有把最高权力托付给张春桥。

  张春桥的历史问题值得深思。

  《水浒传》第一回有个故事:"洪太尉误走妖魔",说的是宋朝廷派洪太尉去华山进香,误揭了天条,放出种种"妖魔",使得"天下大乱"。那么,究竟张春桥、姚文元原本就是"妖魔鬼怪",放他们出笼才掀起了文革?还是文革的特定环境揭去了民主、法制的"天条",使得一些虽然有严重问题但还不至于是"敌人"的人野心急剧膨胀,得以为所欲为,终于变为"妖魔鬼怪"?

  一些材料和著作包括叶永烈的《张春桥传》,把张春桥描述成从小就坏透了的恶棍,一参加革命就是混进来的"阶级异己"份子──十六岁就参加法西斯组织,十八岁就接受国民党特务指令攻击鲁迅……34且不论事实如何,仅这种思维定式,就将一个深刻的问题引向了简单化的误区。这仍然是传统的"阶级斗争"思维。当然,从写作传记的角度,这也是最省事、最保险的办法。然而,它不仅不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也不能发人深省。

  马克思在《资本论》(Kapital)序言中,写过这样一段耐人寻味的话35:

  我决不用玫瑰色描绘资本家和地主的面貌。不过这里涉及的人,只是经济范畴的人格化,是一定的阶级关系和利益的承担者。我的观点是把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发展理解为一种自然史的过程。不管个人在主观上怎样超脱各种关系,他在社会意义上总是这些关系的产物。同其他任何观点比起来,我的观点是更不能要个人对这些关系负责的。

  同样,张春桥的产生,也是一种历史现象。在"左"的环境里,这种人才能得道升天。有这样的土壤和环境,没有张春桥、姚文元,也会产生"赵春桥"、"钱文元"之类的人物,这不是他们的个人早期活动经历所必然决定的。这也是一种"自然史"。

  注释

  1 1975年张春桥在《红旗》杂志发表〈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重要文章后,"四人帮"控制的报刊(如上海《学习与批判》杂志)曾发表多篇文章,称颂这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第四个里程碑"。前三个里程碑指马克思、列宁、毛泽东的理论学说。

  2、26 张春桥自填〈干部履历表〉,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制,1960年11月4日。

  3 〈反革命政变纲领("571工程"纪要)〉,原文印件,1972年1月10日。

  4 毛毛:《我的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页275。

  5 力平:《开国总理周恩来》(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4),页493;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卷(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页687、688。

  6、9 中共中央王张江姚专案组:〈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罪证(材料之一)》,1976年12月,页50-51;48,见中发(1976)24号文件。

  7 张佐良:《周恩来的最后十年:一位保健医生的回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页364、365。

  8 据采访有关当事人的回忆。

  10 张玉凤:〈回忆毛主席去世前的一些情况〉,未刊稿。

  11、12、13、32、33 中共中央王张江姚专案组:〈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罪证(材料之二)〉,1977年3月,页2-28;8、9;6;29;29,见中发(1977)10号文件。

  14 李树慈交代材料,1955年11月20日,中共中央组织部档案。

  15 张春桥:〈反省自传〉,1944年11月15日,中共中央组织部档案。

  16、30 〈关于张春桥同志入党时间及失掉关系问题的审查结论〉附件:〈张春桥同志的补充材料〉,1956年4月24日,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档案。

  17 鲁迅:《鲁迅全集》,第十三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页350。

  18 冯雪峰:〈回忆鲁迅〉,载《雪峰文集》,第四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页129。

  19 周扬:〈关于国防文学〉,《文学界》(上海),1936年6月(创刊号),参见中共上海市委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等编:《上海革命文化大事记(1919-1937)》(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5),页524;鲁迅:〈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载《鲁迅全集》,第六卷,页526-38;狄克:〈我们要执行自我批判〉,《大晚报》副刊〈火炬〉,1936年3月15日;鲁迅:〈三月的租界〉,载《鲁迅全集》,第六卷,页513-15。

  20 鲁迅:〈三月的租界〉,页515。

  21 鲁迅研究室大批判组:〈鲁迅痛打落水狗张春桥〉,《人民日报》,1976年10月31日。

  22 企:〈国防文学〉,《大晚报》副刊〈火炬〉,1934年10月27日。

  23 下文的陈述,如果没有给出出处,均来自张春桥:〈反省自传〉,1944年11月15日。

  24 张春桥在延安接受中组部人员登记时的谈话记录,1938年1月30日,中共中央组织部档案。

  25 张春桥自填〈华东军政委人事局制职员简历表〉,1950年10月,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档案。

  27 〈关于张春桥同志入党时间及失掉关系问题的审查结论〉附件:〈宋振鼎同志的说明材料〉,1956年1月13日,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档案。

  28、29 〈关于张春桥同志入党时间及失掉关系问题的审查结论〉附件:〈吴仲超同志的说明材料〉,1956年3月28日,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档案。

  31 张春桥答复上海市委关于审查他历史的两个问题的信,1956年4月24日,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档案。

  34 叶永烈:《张春桥传》(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996)。

  35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页101、102。

  陈东林 当代中国研究所研究员,历任陈云与当代中国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人民大学当代中国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陈东林,《二十一世纪》2011年4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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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歷史網: 张春桥“叛徒”与党员身份之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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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桥"叛徒"与党员身份之谜(上)
Oct 24th 2013, 12:39, by 明鏡雜誌


  原编者按:本文系作者拟在香港三联书店出版的《张春桥姚文元合传──自传和档案的揭秘》中的一节。

  一 毛泽东为甚么没有选择张春桥作为接班人

  张春桥是文化大革命的第一笔杆子和首席理论家。

  从1964年策划〈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开始,中共中央许多重大文件和文章都出自张春桥之笔或经其重要修改,包括〈林彪同志委托江青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评"三家村"〉、〈五一六通知〉、〈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等等。连家喻户晓的林彪〈《毛主席语录》再版前言〉,也由张起草修改。集中反映文革理论的中共九大报告,原先由陈伯达起草,后毛决定交给张春桥、姚文元起草。中共十大报告也是张主持写成。

  张春桥和姚文元在1967年2月最早提出了"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革命"的理论,11月概括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完整理论。他们还提出了教育战线"两个估计"和"全面专政论"、"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等文革典型理论。因此1975年上海"四人帮"党羽提出"张春桥思想"是"第四个里程碑",是有所本的1。值得一提的是,在文革中,从未见到毛泽东比较严厉地批评张春桥。

  另一方面,张春桥与姚文元、王洪文等文革新贵不同,有着抗战前参加革命的资历,是个延安出来的老干部,而且从基层提升起来,历经上海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左联")成员,延安陕北公学宣传科科长,《晋察冀日报》总编辑2,石家庄市委秘书长,上海《解放日报》总编辑,上海市委宣传部长、市委书记处书记等职务。1917年出生的他,文革中五十来岁,年龄又较七十岁以上的第一代中央领导人等有合适的差距。

  以上种种因素,使得毛泽东曾经几次考虑过把张春桥作为接班人。一次,毛与林彪谈到林之后谁接班的问题,提到了张春桥的名字,引起了林的极大疑虑。周恩来逝世后,1976年春,毛考虑接班人时,又想过张春桥。

  毛泽东为甚么最终没有选择张春桥作为接班人?张的历史问题是一个致命弱点,而且在文革后期的高层激烈斗争中成为一个隐秘焦点,至今仍然是个没有完全解开的谜。

  1967年4月,上海掀起了"炮打张春桥"的狂飙。各路反张群众组织的武器,就是张春桥曾经是"叛徒"的历史,以及他1930年代以"狄克"为笔名写文章攻击鲁迅。

  1971年,林彪集团在〈"571工程"纪要〉里明明白白地写道:"一定要把张抓到手,然后立即运用一切舆论工具,公布他叛徒罪行。"虽然中央当作罪证发文时加了个注脚:"这是林彪一伙对张春桥同志的造谣污蔑和陷害。"3但并没有说明根据,反而等于把张的"叛徒"问题昭示天下。因此,当时中央就有人提出不要这样印发,但毛泽东不知出于甚么考虑,执意要这样做。

  1973年4月9日,刚复出的邓小平、卓琳夫妇来到北京西郊玉泉山看望周恩来。这是时隔七年之后两家人的第一次会面。周恩来首先说的话,就是"张春桥是叛徒,但是主席不让查"。讲完后,他又嘱咐:"卓琳,你不要说出去啊!"4

  1974年12月26日,周恩来在长沙与毛泽东单独谈话,周说,怀疑江青、张春桥历史上有严重政治问题。毛泽东只表示已经知道了5。

  1975年8月,病入膏肓的康生对王海容、唐闻生说:我恐怕不久于人世了。有件心事总放不下,请你们转告主席。江青、张春桥两人历史上都是叛徒。我看过张春桥的档案,是江青让我看的。你们可以找两个人去了解情况,一个叫王观澜,一个叫吴仲超,他们可以证实江青、张春桥是叛徒。他还说,这事他在延安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但一直没有向中央和毛泽东反映。王、唐把此事告诉了章士钊的女儿章含之6。

  同年12月,奄奄一息的康生突然提出要到医院去看望同样久病不起的周恩来。救护车开进院子,躺在担架车上的康生吸着氧、输着液,挣扎着与周恩来单独在房间密谈了一个小时7。偶尔进去的医护人员听到,他们在谈论江青、张春桥的叛徒历史。康生要周和他一起写报告给毛泽东,周认为康生作为中央副主席,完全可以单独给毛写报告8。

  1976年4月下旬,江青听闻康生生前有此举动,找章含之问情况。4月25日章给毛泽东写了关于康生揭发江、张历史问题的报告。5月13日,毛远新传达毛泽东的指示,要章含之和她的丈夫、外交部部长乔冠华把所有情况向中央五人小组汇报。5月17日,乔、章向包括张春桥在内的五人小组当面汇报了康生的揭发情况。江青在乔、章写的材料上批示:"此类事逐渐会揭发出来,我看他们是否高超过林彪?据说,他们的大、小舰队活动有些雷同,有些不同。小舰队有过之而无不及。"又表示自己要"吃的饱饱的,睡的好好的,打一场更大的胜仗!"9但张春桥没有写一个字。

  7月下旬,江青说有要紧的事,毛派张玉凤去听。江说:钓鱼台八楼那个人(指康生)已经好几次不省人事了,病得不行了还整我,说我历史有问题,是叛徒。张回来向毛汇报后,毛没说话,只点点头10。

  江、张历史问题的地雷直到粉碎"四人帮"才爆炸。行动前夕,华国锋问汪东兴,如何整理"四人帮"专案材料?汪胸有成竹地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查档案就可以解决。10月7日,即隔离"四人帮"后的第二天,华国锋给公安部副部长严佑民写了一张条子,要他去中央组织部调走了"四人帮"的绝密历史档案。1977年3月6日,中共中央发出王张江姚专案组编写的〈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罪证(材料之二)〉,指出:"根据大量的确凿的证据,现已查明,张春桥是国民党特务份子",主要依据是:"在济南正谊中学充当国民党特务","一九三三年参加国民党复兴社的法西斯蒂组织华蒂社","一九三五年到上海,在复兴社特务崔万秋的指使下,从事文化特务活动","疯狂反对鲁迅","伪造入党历史"11。

  但是,材料并未能证实"叛徒"说法──因为张春桥从来没有被捕过。这些虽然只是文革前的个人历史问题,但是,在文革那个依靠专案定性的时代,就成为可以左右接班人决策、改变国家历史的大问题。因此有必要对张的历史问题进行一番考证。

  二 关于"一九三三年参加国民党复兴社的法西斯蒂组织华蒂社"

  1933年,张春桥十六岁,在济南正谊中学(今济南艺术中学,又名济南第一职业中等专业学校)读二年级,结识了一批文友。来往较多的有马吉峰(又名马蜂)、吴稚声、王大同、丁里(曾任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化部副部长),常常在一起谈论文学创作。大明湖畔,秋柳亭里,是他们流连忘返的处所。

  春夏之际,济南高级中学一个叫李树慈的学生找到张春桥,要发起一个文学组织"华蒂社","华蒂",即英文"WHAT"。上海《文学》月刊1934年7月号(一周年纪念号)上报导这个组织的情况说:"华蒂社:成立于一九三三年春天。最初社友有二三十个人。如李树慈、金灿然、马蜂、吴稚声、张春桥、孙任生等,都是发起的人。""华蒂社最发达的时候,社友达六十余人,出版了两个周刊,一个月刊。"张春桥在《华蒂》杂志上发表的文章有创刊号的〈银玲〉、第二期(一卷二期)的〈秋〉12。

  "华蒂社"到底是个甚么性质的组织?1976年11月13日,李树慈这样交代13:

  我是一九三三年在济南由黄僖棠介绍,参加"中华革命同志会"的,后改为复兴社。在山东省的国民党复兴社正副头目是秦启荣、黄僖棠。〔一九〕三三年春夏,黄僖棠授意我,以编文艺刊物为诱饵,收买拉拢一批青年学生,成立了"华蒂社"。这个组织是由我和张春桥、马吉峰等人发起的。刊物也以《华蒂》为名。"华蒂",暗含"中华法西斯蒂"之意,以使这个反动组织的政治性质更加明确。

  复兴社给我的任务是:利用编这个所谓文艺刊物,为国民党反动派跟共产党争夺青年,抵制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青年运动;通过分发、推销《华蒂》刊物,跟学生联系交往,探听共产党领导的学生运动情况,为复兴社提供情报。张春桥是"华蒂社"中坚份子,积极为"华蒂社"发展组织,介绍了陈庆璋参加"华蒂社"。张还模仿被鲁迅一再痛斥的"第三种人"的情调,给《华蒂》刊物写了五、六篇稿子。他还拿着《华蒂》刊物到各学校去分发、推销。

  复兴社,全名"中华民族复兴社",又称"蓝衣社",是国民党内部的一个派系特务组织。那么,张春桥是否知道和参加了复兴社?1955年11月20日,李树慈向中央戏剧学院组织交代通过"华蒂社"发展复兴社成员问题时,曾说:"我记得曾要金灿然发展朱羲玉、余文明等发展张春桥。但他们是否参加了,我现在记不清楚,不能肯定。朱羲玉参加的可能性大些。"14无论张春桥是否参加过复兴社,他后来对"华蒂社"受复兴社操纵的背景是清楚了。1944年,张春桥向党组织交代说15:

  还认识一个叫李树慈的,他组织一个文学团体叫"华蒂社",据说是"WHAT"的意思,后来听说他是蓝衣社,"华蒂"就是"中华法西斯蒂",前此,我曾给他的刊物写过文章(内容记得是写〔19〕31年大水灾的),以后就不敢来往了。

  张春桥并没有把自己是"华蒂社"发起人的详情和盘托出。1956年,当上海市委核查他的历史,问到"华蒂社"问题时,他才比较详细地交代16:

  时间是一九三三年,我在初中读书时,已经记不起是甚么人介绍的了,认识了李树慈(束丝是他的笔名)。他办《华蒂》月刊的时候,曾经约一些当时的文学青年写稿,我也是被邀的一个,并且给他们写了一篇稿子,内容是写鲁西水灾的,据我记得这篇文章并没有错误,因为一九三七年我还想把他〔它〕收集在一本小册子里加以出版。当时我的政治觉悟虽然不高,但对国民党是没有甚么好感的。我在自传里已经写了当时我的思想情况。不过,现在看来,我当时对李树慈这样的人也没有恶感,以为他也是一个文学青年。

  不久,我就听到传闻说李树慈是蓝衣社份子,感到给他写稿是上当,就不和李树慈往来了。

  过去我一直没有把它当作我的一个甚么问题。这说明我对这个问题是不够严肃的。

  在1930年代复杂的社会中,十五六岁的青年学生初涉世事,并不能决定他们以后的道路和命运。如前面说到的金灿然,1938年到延安,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马列学院研究历史,任范文澜的助手,参加编写了著名的《中国通史简编》。新中国成立后曾任文化部出版局局长,在文革中遭受迫害,1972年含冤而逝。然而,即使在文革中给他扣上的种种罪名里,也没有"特务"这一项。

  同样作为"华蒂社"发起人,同样到延安参加革命,同样任新中国建国之初新闻出版事业负责人之一的张春桥,在文革中却变成了残酷打击当年文友和同志的元凶。可见历史要盖棺论定,并不在早年一时一事。

  三 关于"从事文化特务活动"、"疯狂反对鲁迅"

  1935年下半年,中共确定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当时上海左翼文化运动以周扬、夏衍等人为主的党内领导者,认识到左翼作家工作中确实存在着"左"的关门主义和宗派主义,于年底决定"左联"自动解散,并筹备成立了新的"中国文艺家协会"。而鲁迅对此产生抵制情绪,表示"现此翼已经解散,别组甚么协会之类,我是决不进去了"17。"也要联合国民党,那些先前投敌的份子,是最欢迎的了。""我确是不容易改变,就算记住敌人的仇恨是一种错误罢,也就只好错误了……不念旧恶,甚么话!"18

  1936年,争论已经公开化。6月7日,周扬发表〈关于国防文学〉文章,批评关门主义和宗派情绪。8月15日,冯雪峰替鲁迅拟稿,经鲁迅修改和增补,发表了〈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一文,进一步明确提出"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口号,并猛烈抨击"国防文学"。张春桥一开始就坚决地支持代表上海左翼文化运动党组织的周扬提出的"国防文学"口号,于1936年3月15日以"狄克"为笔名在《大晚报》副刊〈火炬〉发表了一篇批评《八月的乡村》的文章,题为〈我们要执行自我批判〉。鲁迅于4月16日写出〈三月的租界〉,予以反驳19。当时像这种争论举不胜举,张文显然是紧跟上海左翼文化运动党组织的行为,他后来到了延安仍然坚持认为这是追随"党的方针"。鲁迅当时也没有视为敌我之争,说:"自然,狄克先生的"要执行自我批判"是好心,因为"那些作家是我们底"的缘故。"20

  刚粉碎"四人帮",周扬尚未解放时,《人民日报》的文章这样说到张春桥和鲁迅的关系21:

  就是这个张春桥,在三十年代竭力推行王明右倾投降主义路线,跟周扬等"四条汉子"一起,充当"围剿"鲁迅的急先锋,充当民族敌人和阶级敌人的一条叭儿狗。他在反动的《大晚报》上,化名"狄克",抛出黑文章,攻击鲁迅"把一个良好的作者送进坟墓里去",其目的就是要挟鲁迅向他们的"国防文学底路线"屈服,向王明右倾投降主义路线屈服。

  当时,在一些左翼作家和鲁迅的论争中,比张春桥文章激烈得多,争论问题大得多,被鲁迅斥为"昏蛋"的,大有人在。显然,狄克文章的背景和影响,当时并没有被人当作一回事。因此,张春桥仍然继续在进步文化界中积极地参与活动,"狄克"的笔名也继续多次使用。

  至于张文发表在国民党特务崔万秋主编的《大晚报》副刊〈火炬〉上,也不能说张受其指使"从事文化特务活动"。当时崔万秋的公开身份是进步作家和报刊编辑,秘密特务身份只有国民党特务中极少数人知道,因此,一些进步作家与他来往,在他主编的副刊上发表文章不足为奇。"国防文学"的口号最早就是周扬1934年10月27日在《大晚报》副刊〈火炬〉上提出22。张春桥一到上海,就结识了崔万秋,并积极为《大晚报》写稿,换取稿酬。这一时期,《大晚报》是他发表文章最多的报刊之一。

  四 关于"伪造入党历史"

  关于"伪造入党历史",此事最为复杂,也是张春桥一直苦恼向党组织说不清楚的历史23。

  1935年,张春桥离开济南到上海,住在陈白尘家的时候,结识了一批进步作家,其中有一位名叫尤兢,即后来改名于伶的戏剧作家。10月的一个下午,张春桥从生活书店买书出来,正好碰上尤兢,对他说:我们在马路上随便走走吧。闲谈了一阵后,尤兢问:"你要不要加入一个文艺团体?"正苦于无人赏识的张春桥立即说:"当然想了,不过谁肯介绍呢?""我就可以介绍。过两天有个人来找你,手里拿一张《申报》,你头一句话说……就接上头了。详细情况他会告诉你。"

  兴奋的张春桥等了两天,果然来了一个名叫陈鹤的人,告诉他要他参加的团体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左联",要他写一份自传,等候审查。大喜过望的张春桥立即写好自传交上。后来,他接到通知,被批准加入"左联"。以后,又加入中国社会科学家联盟("社联"),但只过"左联"的组织生活。在"社联"里,张春桥参加了学习活动,主要是学习拉比杜斯着,李达翻译的《政治经济学教程》、恩格斯着,吴黎平翻译的《反杜林论》、沈志远着《黑格尔与辩证法》等。有时也谈论时事,还参加了示威游行,还在夜里出去张贴过拥护苏维埃政权的标语。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就在狄克文章发表后不久的1936年4月,一个叫老宋的人忽然郑重地问张春桥:"你愿意不愿意参加共产党?"张春桥回答说:"我当然希望加入。"张春桥早已猜测到老宋是党员,但没有人说明,他也不敢问。老宋说:"过几天,在"社联"负责和你联系的那个泰国华侨林福生来找你谈话。"几天后,林福生果然如约而来。他说:组织上对你已经了解了,你可以不再写自传。他又告诉了张春桥党的誓词:对党的事业忠诚到底,严守秘密等。又过了几天,老宋通知张春桥到杨树浦一个工人家里开会,一共有四个人,指定一位姓王的工人作"支部书记",分配张春桥负责宣传工作。

  就这样,没有经过审查,没有写自传和填表,没有宣誓,没有经过入党前的预备期,张春桥就奇怪地被接纳为"中共党员",而且一下子成了"支部宣传委员"。

  1937年8月13日,日军向上海虹桥机场中国驻军大举进攻。9月初日军已经逼近北火车站,南站也被炸毁,只有西站可通车。冯雪峰、胡风等一批进步文化人士,都准备离开。9月7日这一天,老宋找到张春桥,告诉他自己准备到后方去工作,今后由一个姓王的来和他联系。张春桥急切地问:"我能不能到济南去?因为那里我熟人多,语言也相通,便于工作。"老宋同意了。以后,张春桥和老王见了两次面。他问:自己去济南组织关系如何转?老王只含糊地回答:现在打仗,没法转,我要去江北也是一样。你把地址留下,以后转过去。

  9月13日,张春桥把行李和书籍存放在于黑丁家里,登上了离开上海的火车。然而济南也危急起来了,日军已经占领了黄河北岸。徘徊之际,张春桥在书店里买到了几份《救亡日报》,上面登着陕北公学校长成仿吾和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校长林彪共同署名的招生启事及延安的通讯,在三原、西安、延安三地设立招生处,接待从各地前来的报名者。

  张春桥和父亲张开益商量去延安,张开益说:"一家人分散太远了不好。国共合作到底能坚持多久?"张春桥说:"看样子,国共合作不会一天两天就要破裂,以后的天下不会再是蒋介石一个人的了。如果日本人来了,你还可以做事,对我可不利。"又说:"我还可以把二弟秋桥也带到延安去,家里也能减少负担。"谈了两个晚上,张开益终于答应了,给了张春桥路费。这时候,济南城里已经疏散得稀稀落落。张春桥正住在山东同乡赵君弼家里。12月初,张春桥对赵君弼说他要去延安。赵君弼说:"你去吧,我得留下来干。"张春桥说:"你留下干吧,我到延安看看如何,如果干好了,就干下去,如果干不好,就回来再找你。"

  因为徐州被日本飞机轰炸得厉害,张春桥就带着张秋桥从巨野向南出发,有时步行,有时乘车,穿过鲁西平原,经过商丘到达开封,在那里乘坐陇海线火车到达西安,已经是12月底了。在西安,他们本想到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去联系,但恰好看见汽车站有卖到延安的车票,于是,1938年1月3日买了票就登程出发。

  1月7日,张春桥一行到达了延安。他先去找成仿吾。因为他在上海的时候,曾经把自己参与编辑的《文化新闻》往延安寄了很多,得到成仿吾用"石厚生"的名字写来的回信,予以鼓励。在济南决定去延安时,张春桥已给成仿吾写了一封信,问能否去延安,但未等到回信就出发了。

  成仿吾还记得张春桥,听了情况介绍以后,当即答应把张秋桥编到陕北公学学员队。因为张春桥称自己在上海入过党,成仿吾就把他介绍到陕甘边区政府招待所住下,要他直接到中央组织部谈自己的组织问题。

  中央组织部的贾震和张春桥谈了几次话。张春桥说:自己的"组织关系"是从上海回到济南以后没有转去。贾震看了他写的反省式自传,又要他写了在上海工作情况和失掉组织关系的报告。问他:"你对目前革命有甚么意见?"张春桥想起离开济南时父亲担心国共合作不能长久、一家人要天各一方的话语,就回答说:"要绝对地巩固国共合作。"随即又补充一句:"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24他所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他设想的国共联合政府之类的共和国,名称相同纯属巧合。

  在招待所住了将近一个月,张春桥又写了一个补充报告。2月初,贾震通知他,因为没有组织关系,也没有人能证明,因此组织关系不能恢复,但是可以先分配工作。他被分配到陕北公学政治部,任校刊编委会的秘书,又来到了成仿吾的身边。为了联系已经毕业的陕北公学同学,扩大影响,学校成立了陕北公学同学会,张春桥被调去负责对外联络工作,包括写覆信,写稿件到国民党控制地区去发表。

  张春桥的"组织"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他带来的弟弟秋桥也在3月迅速入了党,而他仍然是"党外人士"。他四处奔波,找到原来在上海一起工作过的同志,也找到了当时上海党组织的最高负责人周扬,然而,他们都无法证明。周扬只谨慎地为他写了一个证明,大意是:在上海时期的左翼文化活动中见过张春桥(在梅益同志家里和他见过一面),知道他是从事革命文学活动的,但当时党组织关系很乱,无法证明他是党员。

  张春桥不能再等下去了。8月,由陕北公学校部秘书、党支部书记顾光斗和陕北公学同学会工作的党小组长雄飞介绍,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在此之前,他到底有没有入过党?(未完待续)

  陈东林 当代中国研究所研究员,历任陈云与当代中国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人民大学当代中国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陈东林,《二十一世纪》2011年4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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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官员的睡眠:会上睡与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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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的睡眠:会上睡与睡不着
Oct 23rd 2013, 22:10

除了安全问题社会问题之外,官员真正睡不着觉的事实上应该还是腐败问题。随着习李上台,反腐力度加大,中纪委的职能更加强势,有多少官员东窗事发,所牵连波及到的裙带势力,又该让多少官员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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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识局小分队

  在某一年,当王岐山还是北京市长、戴相龙还是天津市长、陈德铭还是陕西省长。一场名为《财富》全球论坛文化圆桌会议上,主持人突然问了三位与会的大佬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会让你们睡不着觉?"

  回答问题的3位省市长的答案十分相似:陈德铭说:"陕西有很多的煤矿,煤矿安全是我最为牵挂的。"王岐山随后风趣地说:"我睡不着觉的时候不 多,因为睡眠时间实在太少了。如果真要给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城市的安全,包括社会安全、生产安全以及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戴相龙则表示,最怕晚上 12点以后电话响,因为天津有很多化工厂。

  多年来,由于各地的重大安全事故一直没有间断过,中央也逐渐形成一个事故处理传统:"事故原因不查清不放过,事故责任者得不到处理不放过。"此 后官员的引咎辞职,也渐渐成为我国行政机关中不再缺位的法律制度。权利之大所对应的是责任之大,睡不着觉的不仅仅是贪官,辖区管理安全事故的不可确定性, 给主政一方的官员无形中的巨大压力。

  当然有时候官员一些台面上的话无需太在意。但是确实有许多官员由于任务繁重,压力大而对睡眠产生恐惧。

  党的历史上有一个说法,说周恩来是睡眠最少的官员,这其实没有夸张。有说"文革"期间,周恩来一般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1974年上半年,他的癌症已开始扩散,但是据办公记录统计,仍有半数以上的日子工作在18小时以上。

  当然,也有一些官员睡眠质量非常好,尤其在开大会的时候。笔者觉得这是情有可原的,笔者经常参加政府、人大、政协各式会议,尤其在大会时候,是 最适合睡觉的。原因很简单,1、会议枯燥,领导念官文。2、现在政府会堂条件非常之好,沙发柔软,冬天暖气夏天冷气供应充足。会议进行到一两小时之时,笔 者也会困意十足,睡虫难逐。所以此前网络上出现一批开会时候睡觉官员,笔者有共鸣。但是看到欧美会议上那种唇枪舌战,笔者也觉脸红。

  当然,但若干年后,王岐山统揽中纪委,于是全国有了一批官员是要真心睡不着觉了。

  同样辅佐王岐山在中纪委工作的赵洪祝,其曾是浙江的一把手,也谈及过睡眠问题。2010年2月23日,人民网资讯提到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赵洪祝对于一些问题的担忧,曾两次失眠。

  赵洪祝说,在奥运会期间,出现一起涉及浙江省的舆情危机,我着急得整夜都睡不好觉。查明情况后,立即与同志们一起字斟句酌,起草研究回应说明文章。我这人睡眠质量很好,到浙江工作以来只失眠过两次:一次是特大台风正面袭击浙江,另一次就是处理这起舆情危机。

  新媒体的诞生,网络资讯爆炸式的传播也衍生出许多的不确定性。如果一些负面或者虚假的舆论散步开来,势必影响到政府的信任危机。赵洪祝在浙江一次大会上也提及了对于新媒体的理解,特别是3G手机 的应用,进一步推动了由固网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的延伸,使人人、时时、处处上网成为可能。这给思想舆论引导的难度大大增加。

  赵对于新媒体的理解可谓深刻,随后随着微博微信等平台的推广、网络舆论给予各地官员的冲击,既是不少地方主政官员十分头疼的事情,接连爆发出的各地一些网络热点,成为全国舆论的关注,既让地方官员"夜难寐"。

  临近浙江的江苏省,经济也十分发达,其地方一把手罗志军在睡觉的问题上也有过一段风趣的表述。2010年,全国人大代表罗志军刚刚完成从江苏省省长到省委书记的角色转换。谈到两个职位的感受,罗志军笑着说:"我当省长的时候没时间睡觉,当书记了是睡不着觉。"

  此外,水利官员"两个月睡不着觉",这是出自当年水利部副部长鄂竟平的话,现在其是国家南水北调办公室主任。2006年8月,鄂竟平接受媒体采访时候告诉记者,已经两个月内睡不着觉,最怕就是半夜来电。经常半夜醒来就是做梦发水了,一醒就睡不着觉了。

  许多官员都曾通过媒体表示,对安全生产心理压力非常大,夜里睡不着觉,怕睡觉时突然接到电话,那十有八九是哪里又出了什么安全事故。此前,李毅 中时任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局长之时,也曾说过"睡不好觉",让公众因此多理解官员。但是这一说法,也引来了不同的意见。不少人认为这是官员分内之 事,不值得提及。

  除了安全问题社会问题之外,官员真正睡不着觉的事实上应该还是腐败问题。随着习李上台,反腐力度加大,中纪委的职能更加强势,有多少官员东窗事发,所牵连波及到的裙带势力,又该让多少官员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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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达赖喇嘛与华人作家在纽约举行对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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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赖喇嘛与华人作家在纽约举行对话会
Oct 23rd 2013, 22:00

2013年10月21日,纽约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这是西藏宗教领袖、诺贝尔和平奖得主达赖喇嘛四日访美行程的最后一天。在曼哈顿上西城,达赖喇嘛与近三十位华人作家齐聚一堂,举行题为"当代中国与世界:道德的意义和境界"的对话会。

达赖喇嘛要求与会者轻松一些,不要拘束,畅所欲言,并多次打趣地问:有没有反驳我的?与会华人作家争相向尊者提问,彼此对话热烈,气氛活跃。

来自中国的诗人余心樵,首先向达赖喇嘛痛陈了中国境内的道德失落现象,认为,马克思主义,是导致中国道德滑坡的原因之一;而极权主义,是中国道德崩溃的总根源。

达 赖喇嘛发表看法:马克思主义原本有好的东西;并半开玩笑说,自己从前也是马克思主义者。达赖喇嘛说:共产,共同拥有财产,原本符合道德;但列宁主义破坏了 马克思主义,过于执着权力和斗争;毛泽东思想,在延安时期,还有些真实的东西,但1956年之后,随着权力的膨胀,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被腐化掉了。真正的共 产主义,不应该有贫富分化。毛泽东提出"批评与自我批评",我就在实践,但北京的领导人却没有。用权力控制人民,非常可悲。

达 赖喇嘛提到不久前见到昂山素季,很感叹,说:以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聚会时,昂山素季缺席(因遭到缅甸军政府软禁),现在诺贝尔和平奖得主聚会时,昂山素 季不会缺席了;但另一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中国的刘晓波,仍然缺席。仅仅因为刘说了真话,就被关进监狱。希望有朝一日,刘晓波不再缺席。

作家程晓农提出:中国以前的朝代,道德没有这么败坏;别的共产主义国家,如苏联和东欧,道德也没有这么败坏;为什么中国道德会这么败坏?不知如何才能重建道德?

达赖喇嘛回应:道德问题,在各国都存在。宗教可以解决一些道德问题;但许多不信宗教,就要用非宗教的办法。要让不信宗教的人们懂得,道德对他们自身有好处,可以坦荡荡,保持自信,不需要虚伪。我们最近有个计划,把道德教化推广到非宗教的教育体系中去。

旷 志忠教授问,胡锦涛时代,西藏很困难;习近平上台,西藏处境会不会好一些?达赖喇嘛回应:胡锦涛提"和谐社会",本来是正面的,但方法错误,只想维稳、打 击,所以失败。天安门有口号"全国人民大团结万岁",六十多年了,这个口号都没有落实。团结,不是靠请吃饭、喝茅台;团结,要靠心的争取。达赖喇嘛笑道: 也许,中国领导人也需要心理辅导。

作家康正果认为,中国道德沦丧,与中国传统文化无关,主要是共产党的破坏。达赖喇嘛回应:媒体的垄断,就是不道德。如果人们得不到真相,只听一个声音,会变得没有知觉、没有智慧。

担 任美国之音中文部主任的作家龚小夏说,共产党和希特勒都曾强调"道德",但西方立足于对政府的不信任,后者更成功。达赖喇嘛回应:任何地区,都是人民拥 有。比如日本、英国,不是皇室拥有,而是日本人民、英国人民拥有他们的国家。投票,就是投信任票。如果领导人犯错,人民还可以投票罢免。比如尼克松水门事 件,人民就可以让他下台。

作家朱学渊提到台湾和大陆,同一个民族,道德水准完全不同。达赖喇嘛指出:道德的问题,没有单一的因缘,而是有很多的因缘。如果搞一言堂,比如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学生盲目地听,就是一个问题。对人民只是监控不对,应该用慈悲心去关怀。

离开中国不久的作家张博树说,共产党曾强调道德,斗私批修,禁欲。但八十年代之后,道德却大滑坡了。达赖喇嘛回应:早期极权主义,强调道德;但到了后期,强调物质,就物欲横流了。江泽民曾经说要建设精神文明,就说明精神不文明了。

诗人孟浪问达赖喇嘛如何看待香港的"占领中环运动"。尊者说事情很复杂,担心能不能真的实现目标?能不能取得成果?就像1989年,天安门的学生,想法很好,但结局很不幸。现在需要考虑后果,要实在可行地去推进民主。

程 映虹教授和作家北明指出,儒家,处理人际关系;道家,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孔子的学说有益于道德,比如:"己之不欲,勿施于人。"达赖喇嘛表示,自己对孔 夫子缺少研究,不完全了解。过去的科学家,更注重研究外在物质,现在,他们开始研究内部、脑部。通过心灵的训练,可以改进脑细胞,帮助脑部。

作家陈破空真心希望达赖喇嘛能够回到西藏、回到中国,不仅可以帮助西藏,而且可以帮助中国,比如,帮助挽救和重建中国社会的道德。但怀疑中共领导人只注重既得利益,而听不进去。作家一平也赞同陈破空的说法,希望达赖喇嘛能够早日回到西藏和中国,以慈悲心怀,救赎众生。

达 赖喇嘛朗声大笑说:中国政府曾经说我是"魔鬼",你们看我头上有没有长角啊?达赖喇嘛诚恳地说:如果中国坚持现在的统治方式,有一天或许真的会崩溃;不一 定要推翻共产党,还是从中共党内的改革做起,对中国更有利。旅居外国的华人,从国外把自由的资讯和声音传回去,很重要,比如,在台湾出版的书,带回中国, 对中国人民帮助很大。

诗人黄翔对中国的道德滑坡备感焦虑,他语带激动地表示,希望西藏能保持高原的原色与雪山的纯洁,不受共产党污染。

最 后,作家苏晓康代表与会者,向达赖喇嘛致感谢词,他说:今天,近三十位中国作家和学者,他们或是旅居或是流亡在北美地区,荣幸地受到达赖喇嘛驻北美代表处 的邀请,跟充盈智慧、满怀慈悲、盛誉全球的尊者,进行了一次充满灵性的对话。在此,我代表诸位与会者,向尊者致以深切的谢意!达赖喇嘛有一种强大的乐观精 神,鼓励着藏民族去渡却文明劫难。这种精神是对佛教智慧的信仰,相信人类的道德力量和良知,终究能战胜看似强大的物质力量。这种智慧和乐观,也强烈地吸引 我们、鼓励我们。智者都是乐观的。

苏 晓康还说:我们只有"恻隐心"是不够的,我们希望西藏危机得到化解,就必须同时对中国回归文明主流要有信心。我们也相信,汉民族里不论是布衣百姓,还是社 会精英,将会有更多的人凭依良知,站出来为汉藏的和解、对话,而主动地创造各种条件。中国人不会永远甘于做"经济动物",也不会永远"恃强凌弱"而毫无羞 耻感。中华民族有一天必定会向世界输出她那温良敦厚的"人情味"的软实力。

两 个小时的对话会很快过去,与会者意犹未尽。达赖喇嘛驻北美代表处华人事务负责人贡噶扎西主持了这次别开生面的对话会。出席对话会的知名华人作家,包括:苏 晓康、胡平、陈破空、李江琳、北明、龚小夏、程晓农、康正果、黄翔、张玲、朱学渊、丁一夫、张博树、程映虹、一平、孟浪、北风,以及从中国来的诗人余心 樵、网络作家染香姐姐等近三十人。每位与会者获赠达赖喇嘛的新著《超越生命的幸福之道》。

对话会在热烈而亲切的气氛中结束,华人作家们依依不舍地与达赖喇嘛合影留念,互道话别。当日下午,达赖喇嘛接受了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电视台)的专访。之后,达赖喇嘛结束访美,搭乘航班,启程前往华沙,展开对波兰的访问行程。

 

 黄翔在发言

左起孟浪、程晓农、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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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王德邦:民间温和派遭受严打的现实与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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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邦:民间温和派遭受严打的现实与实质
Oct 23rd 2013, 22:06


对温和派的大肆抓捕就是要灭绝民间对统治集团向现代文明转型的一切念想,要将任何一点的可能的体制内改革苗头扼杀于萌芽状态,要阻绝民间任何可能与体制内改革的互动,从而彻底捆绑民族于罪恶的权贵统治的千秋万代"伟业"中;对于一个法理缺失、正义无存、信奉暴力的权贵统治集团,现代文明准则远比野蛮、暴力对其统治更具有威胁,所以中国权贵统治集团宁可放纵黑恶势力泛滥,也绝不允许公民社会成长壮大。从种种迹象看,今年以来中国当局疯狂打压民间温和派,实质就是要斩断中国和平转型之路,割裂民间与官府联系的纽带,造就官民对峙局面,促使中国民间温和派最终也在绝望中走向激进。当一个社会和平转型之路阻绝时,暴力灾难就在所难免。当此时刻,中国何去何从的问题,再次摆上历史的十字路口!

今年以来,中国大陆掀起了一股镇压民间温和派维权人士的狂潮。目前已为外界所知的被拘捕待审的维权人士就有30余人,并且这股狂潮至今仍在肆虐,尚难预料还将有多少维权人士要被投入监狱。在今日中国,用官方的话来说处于百姓安居乐业,人民幸福得不知如何表达,中国人权好过美国5倍并处于历史最好时期,且已创造出了为世界学习的中国模式,高扬起了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情况下,怎么会忽然如此疯狂地拘捕大批温和的维权人士?如果真如官方宣称的有那么多自信,怎么就惧怕几个网络上的大V,惧怕几个依法要求官员公布财产与要求人大批准中国政府早在15年前就签署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维权人士?

从目前已经了解的情况来看,这波中国当局大肆拘捕维权人士主要集中在如下几方面:其一是践行公民宪法权利,要求官员公布财产及人大批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其二是声援安徽维权人士张林女儿张安妮上学,维护儿童教育权的;其三是依法维权,通过网络、媒体揭露官僚黑幕,参与关注声援人权事件的。

在践行公民权利,要求官员公布财产与人大签署《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方面,又分为南北两系。以北京为中心的公民运动重在要求官员公布财产。这批人遭到打压情况为:

3月31日,北京维权人士袁冬、马新立、张保成、侯欣等因到北京西单举牌要求官员公示财产,而被北京警方带走,随后被以涉嫌"非法集会罪"刑拘,后除侯欣获取保候审出来外,其余诸君皆被逮捕;4月10日,北京维权人士李蔚,被以涉嫌"非法集会罪"刑拘,后被捕;4月15日,北京维权人士王永红被以涉嫌"非法集会罪"刑拘,后被捕;4月17日,北京维权人士赵常青、丁家喜、孙含会被以涉嫌"非法集会罪"刑事拘留,维权人士齐月英被以涉嫌"传播恐怖信息罪"刑事拘留,后都被捕;4月27日,江西省新余市维权人士刘萍、魏忠平、李思华也因举牌声援北京要求官员公布财产被抓的人士及敦促人大签署《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而先被新余警方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刑事拘留,后改为涉嫌"非法集会罪"被逮捕,8月28日增加了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及"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两个罪名;7月2日,山东籍维权人士张向忠因前往北京第三看守所给被关押的要求官员公示财产人士存钱而被以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刑事拘留,后被捕;7月12日,北京民主维权人士李刚、李焕君、宋泽(宋光强)被以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刑事拘留,后被捕;7月16日,维权人士许志永被以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刑事拘留,后被捕;9月13日,著名投资人、热心公益人士王功权被以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刑事拘留。至此,以北京为中心的北方地区,因为参与要求官员公示财产活动而被抓捕的维权人士就有19人。

与北京遥相呼应的是以广州为中心的南方地区的一批维权人士,他们在提出要求官员公布财产的同时还提出要求中国人大签署通过1998年10月5日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秦华孙大使在联合国总部代表中国政府签署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这批南方街头活动的维权人士分别到武汉、岳阳、长沙、衡阳、新余、南宁、广州等地举牌表达这些诉求,因此被拘捕的维权人士有:5月25日,袁兵(袁奉初)、黄文勋、袁小华等因为前往湖北赤壁想举牌表达诉求,被赤壁警方先以非法集会罪拘留,一度曾将涉嫌罪名改为"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后以涉嫌"聚众扰乱分公共场所秩序罪"逮捕;8月8日广州著名维权人士郭飞雄被以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刑事拘留,羁押于广州天河区看守所中,两个多月来不允许律师会见,据传已于9月11日被正式逮捕。

这批南北方互动,集中提出公民要求官员公示财产与人大签署《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活动,是今年初中国民间社会最大规模的一场公民诉求集中表达运动。他们践行宪法赋予公民的言论自由权与监督权,背负现代公民为社会文明进步、人权改善而尽力的责任,毅然走上街头表达民众普遍的诉求。

另一次公民行动是一批维权人士参与声援安徽民主维权人士张林女儿张安妮上学。2012年下半年,安徽维权人士张林的女儿前往合肥一中学上学,结果遭到安徽警方绑架驱赶回蚌埠,使安妮的教育权受到严重侵犯,这激起了全国网友的愤慨,于是今年4月,全国一批维权人士前往安徽合肥发起送安妮上学的维权活动。期间先后有数十名网友赶往合肥声援。最后在4月16日遭到安徽警方的驱散,并将周维林、孙林等四名维权人士行政拘留。这次维护儿童教育权事件原本就此告一段落。然而,事隔几个月后,忽然一批参与声援安妮上学权的维权人士相继遭到抓捕。

7月19日,张林被以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刑事拘留,后被逮捕。8月10日湖南维权人士李化平,9月5日安徽合肥维权人士姚诚、9月6日合肥维权人士周维林先后被以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刑事拘留并随后被相继逮捕。全国所有当时前往合肥参与声援安妮上学的网友都再次纷纷遭到警方传唤。

一个儿童的正当教育权利遭到野蛮侵犯,网友和维权人士自发起来维护儿童受教育权,这是现代公民践行宪法权利与担当社会责任的应有表现。从合肥声援安妮活动情况来看,也没有造成任何社会工作生活秩序的干扰,更没有给社会带来任何危害。整个声援活动的和平、理性、守法,与有理、有利、有节,显示了现代公民的素养。然而,这种诉求最后招致的仍然是抓捕。

同时,今年还有一批从不同方面主要是通过网络发言来维护公民权利,揭露官僚腐败及侵权事件的维权人士,也相继被以各种不同罪名抓捕。如,今年2月因支持公民上街表达诉求与揭露地方侵权的广东刘远东被以涉嫌"虚报注册资本罪"抓捕;6月因抗议国保一再剥夺自己工作权利的海南作家郑酋午被以涉嫌"销售伪劣产品罪"抓捕;8月因在北京召开揭露黑龙江农垦违宪黑幕研讨会及在网络揭露农垦官僚腐败问题的刘杰被以涉嫌"诽谤罪"抓捕;9月因揭露环境问题的环保学者董良杰被以涉嫌"网络造谣"抓捕。等等。

由以上今年三方面重点被抓捕的人员来看,他们具有如下一些共性:

其一、普遍带有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今年被抓捕的这几批民主维权人士都带有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他们坚信中国社会会越变越好,尤其他们坚信中国新领导集团会开明,会政改,会兑现宪法承诺。他们普遍对新领导抱有强烈的信赖与期待,于是他们常常将新领导所说的个别有关改革、法治、反腐、权利等等的词句当真,进而采取欢呼的姿态去支持,于是他们走上街头为迎合新领导的反腐而要求官员公布财产,为迎合新领导说要兑现宪法保护公民权利承诺而要求人大签署《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以及到合肥要求当地政府保障安妮的受教育权,在网络上揭露官僚腐败。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基于他们相信新领导会真反腐,会真兑现"落实宪法"承诺。正是这种强烈的理想主义情怀,使他们义无反顾地走上街头呼吁,走向异乡声援,走向网络揭露。

其二、在行动上趋向即兴表达:今年这些被抓捕的维权人士,他们的活动带有很强的即兴表达特点。当然这也与他们信守知行合一原则相符。在这个言语与行动经常背离的国度,这种知行合一已经是极其稀缺的资源。这些被抓的行动者,通常在形式上往往是几个人偶然聚餐,席间兴致勃勃,随之一拍即合,于是即兴而动,马上街头举牌,或结伴声援,或网络揭腐。他们这种即兴式表达,虽然从外表来看带有太多随机的偶然,其实是他们内心信念的集中反映。

其三、在内容上立足于捍卫人权:这些被抓捕的人士,无论他们是要求官员公布财产,还是敦促人大批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或者网络上揭露官僚贪腐,都是围绕一个捍卫公民权利的核心。这些人将自己认识到的作为现代公民的权利当作自己生命的价值来追求,他们行出了现代公民的范式。

其四、在目标上追求做一个尊严的公民,做一个负责的公民,做一个不使下一代承受这个时代苦难的公民:这些被抓捕的行动者都认识到了现代公民应有的尊严,深感在缺失公民权利下活着的不圣洁、羞耻,于是他们努力以一种尊严的方式来生活。正如王功权先生所言:"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和我一样为难,要么就同流合污,要么就做事艰难,这样心里很苦。我也不愿意看到我那么多朋友本来都很善良,只能同流合污,以至于失去内心的美好,不能获得救赎,自己都觉得圣洁不起来。我也不想看到那些官员本来也很优秀,却只能被迫说自己都不信的话。"

其五、在原则上信守和平、理性、非暴力、合法:这些被抓的人无论走上街头举牌,还是活跃于网络揭腐,一是践行宪法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二是完全在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原则下行动,没有侵害任何其他人的权利,没有给社会带来任何危害。

从以上这些共性来看,今年被抓捕的三方面的人士属于中国民间努力促进当局兑现宪法承诺、保障公民权利、扼制官僚腐败、推进社会和平转型的温和派,也应该属于中国民间的建设派,是文明社会的健康力量,是一个社会持续平稳、良性发展的基石,用现在时髦的说法属于社会的正能量。然而,如此力量不仅没有得到当局的认可、支持,相反却招致当局的大肆抓捕,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会将中国社会逼向何方?

从当局疯狂镇压中国民间温和派可以解读出:其一、温和派主张保障人权与践行宪法权利是不为当局所接受的;其二、和平、理性、非暴力行动原则对于笃信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意识形态的革命党是不能理解与接受的。在这个统治集团看来,一切非统治集团计划安排的行动,都是叛逆,都是颠覆;其三、对温和派的大肆抓捕就是要灭绝民间对统治集团向现代文明转型的一切念想,要将任何一点的可能的体制内改革苗头扼杀于萌芽状态,要阻绝民间任何可能与体制内改革的互动,从而彻底捆绑民族于罪恶的权贵统治的千秋万代"伟业"中;其四、对于一个法理缺失、正义无存、信奉暴力的权贵集团,现代文明的准则远比野蛮、暴力对统治更具有威胁,所以中国权贵集团宁可放纵黑恶势力泛滥,也绝不允许公民社会成长。

从种种迹象来看,今年中国疯狂镇压民间温和派实质就是要斩断中国和平转型之路,割裂民间与官府联系的纽带,造就官民对峙局面,促使中国民间温和派最终也在绝望中走向激进。当一个社会和平转型之路阻绝时,暴力灾难就在所难免。当此时刻,中国何去何从的问题,再次摆上历史的十字路口!

王德邦,民主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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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黄坤明履新中宣部 宣传班子十八大后再迎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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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坤明履新中宣部 宣传班子十八大后再迎调整
Oct 23rd 2013, 22:12

据中国国家 博物馆消息,10月19日上午,中央宣传部部长刘奇葆到中国国家博物馆参观"青春万岁--王蒙文学生涯六十年展"。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中宣部副部长黄 坤明、博物馆馆长吕章申陪同参观。这是原浙江省委常委黄坤明在卸下杭州市委书记职务后首次亮相官方媒体报道,其新职务也首次得以披露。

  大公网10月23日讯(记者方乐迪)据中国国家博物馆消息,10月19日上午,中央宣传部部长刘奇葆到中国国家博物馆参观"青春万岁--王蒙文学生涯六十年展"。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中宣部副部长黄坤明、博物馆馆长吕章申陪同参观。这是原浙江省委常委黄坤明在卸下杭州市委书记职务后首次亮相官方媒体报道,其新职务也首次得以披露。

  此番黄坤明履新,系中宣部领导班子自十八大之后的又一次调整。此前,在今年3月,原中宣部副部长、国新办主任王晨晋升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后,其职务由蔡名照接任。而去年11月初,蔡名照才与吴恒权对调,由中宣部副部长调往人民日报担任总编辑。

  黄坤明:曾与习近平两度交集

  现年57岁的黄坤明是福建上杭人,其父黄德彪1917年生,早年参加苏区红军,自上世纪50年代起即在福建龙岩长期担任地委副书记。黄坤明18 岁高中毕业参军,一度在厦门青屿守军任战士。文革后恢复高考,他考取福建师范大学政教系学习,学历至大学本科。之后他返回家乡,也长期在父亲战斗和工作的 福建龙岩地区工作,一干就是18年。

  黄坤明在调往浙江之前,在福建工作长达18年,官至福建省龙岩市委副书记、市长。在这段时间内,习近平也曾在福建工作。而此后黄坤明和习近平又相继调往浙江任职。

  1999年,黄坤明从福建省龙岩市委副书记、市长任上调至浙江省,担任湖州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其后,又调任嘉兴市委书记。在这两大浙北重镇任期内,他积极贯彻浙江省委提出的接轨上海经济圈,促进当地产业结构调整,取得了较好的业绩。

  习近平于1985年由河北正定调往福建,任福建省厦门市委常委、副市长。此后相继担任过宁德地委书记、福州市委书记以及福建省长等职务。习近平于1993年在福州市委书记任上进入省委常委、此后又担任了省委副书记、省长等职务。

  1999年时,黄坤明离开了龙岩调往浙江省湖州任职。2002年,习近平由福建转赴浙江任职,出任省长,此后又担任浙江省委书记 (2003-2007)。在这段时间内,黄坤明又履职浙江嘉兴,担任嘉兴市委书记。2007年6月,黄坤明首度进入浙江省委常委班子,任省委宣传部部长。 同时,习近平已履新上海市委书记。2010年,黄坤明开始担任杭州市委书记。

  中国舆论整顿由守转攻

  十八大之后,中共在宣传上采取了更为进取的态度。在宣传工作上,有了更多主动和积极的作为。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习近平提出了"中国梦"这一概念。这一概念创新一经提出后引发了广泛的反响,并引发了"中国梦"与"美国梦"的讨论。"中国梦"自提出后,被官方舆论逐步宣传,时下已经成了新世代执政思路的特色标签。

  中共在意识形态领域的进取态度,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被进一步明确。习近平在是次会议上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此 外还对中共的宣传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并提出宣传部门要"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而在"8·19讲话"之后,各省市书记也相继就此表态。"舆论 斗争"的论调在一段时间内亦高频出现。舆论宣传工作出现了明显由守转攻的趋势。

  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并非常规性会议,召开时间不固定。江泽民任总书记期间曾召开过两次:1994年1月召开过一次;1996年10月曾召开过 一次,以"精神文明建设"为主题。胡锦涛任内也是两次,2003年12月和2008年1月各开过一次。因此可以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是最高领导人宣示 舆论工作总方针的契机。

  8月份除了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外,另一个与意识形态领域有关的就是整顿互联网谣言。在过去两个多月中发生了若干件对于互联网尤其是微博,具有 标杆意义和影响力的事件。这些具有象征意义的事件也直接影响到了当下网络舆论的生态。经过一段时间的整治后,一些时政"大V"要么已经深陷涉罪事件,要么 转型不再参与时政。因此有党媒将这一现象解读为"'大V'集体退场,'中V'逐渐崛起"。

  另一个与宣传有关的则是济南中院微博对于薄案庭审的微博直播。这一事件与司法公开透明有关,但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宣传攻势。微博直播庭审,成功地主导了庭审期间微博的舆论场。相较薄王事发之时,微博舆论场的表现已经大有改观--由混乱无序走向平稳有序。

  黄坤明简历

  黄坤明,男,1956年11月生,汉族,福建上杭人,1974年12月参加工作,1976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博士研究生学历。

  1974.12—1977.03 部队服役,任副班长

  1977.03—1978.01 福建省上杭县通贤公社务农,任通贤大队文书、党支部委员

  1978.01—1982.02 福建师大政教系学习

  1982.02—1985.05 福建省龙岩地委组织部青干科干部

  1985.05—1988.07 福建省龙岩地委组织部青干科副科长(其间:1985.09—1988.07在中央党校培训部研究生班学习)

  1988.07—1991.10 福建省龙岩地区行署办公室副主任

  1991.10—1992.08 福建省龙岩地区行署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

  1992.08—1993.03 福建省龙岩地区行署专员助理、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

  1993.03—1995.04 福建省永定县委书记、龙岩地区行署专员助理

  1995.04—1997.04 福建省龙岩地委委员、永定县委书记

  1997.04—1998.02 福建省龙岩市委常委、永定县委书记(其间:1997.06—1997.07参加中组部第25期领导干部经济管理研究生班学习)

  1998.02—1999.08 福建省龙岩市委副书记、市长

  1999.08—2000.03 浙江省湖州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2000.03—2003.03 浙江省湖州市委副书记、市长

  2003.03—2003.04 浙江省嘉兴市委书记

  2003.04—2007.04 浙江省嘉兴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

  2007.04—2007.06 浙江省嘉兴市委书记

  2007.06—2007.08 浙江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嘉兴市委书记

  2007.08—2010.01 浙江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2005.03—2008.07在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公共管理专业学习,获管理学博士学位)

  2010.01—2012.02 中共浙江省委常委、杭州市委书记

  2012.02—2012.04 中共浙江省委常委、杭州市委书记,市委党校校长

  2012.04—2013.10 中共浙江省委常委、杭州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市委党校校长

  2013.10中央宣传部副部长。

  中央候补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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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童言「殺光中國人」,華裔莫等閒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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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殺光中國人」,華裔莫等閒視之
Oct 23rd 2013, 21:53

美國ABC電視台16日夜場節目「吉米金莫現場秀」(Jimmy Kimmel Live),以「議員像小孩子一樣愛賭氣」為題舉行「兒童圓桌會議」,邀請白、黃、黑不同膚色性別小朋友邊吃糖果、邊討論國家大事,本意想諷刺國會亂象。 當主持人吉米金莫問:「美國欠中國很多錢,約1.3兆元,我們怎麼才能還完這筆錢?」孩子們議論紛紛,其中一名白人小孩答:「我們應繞到地球另一邊,殺光 中國人!」聽到這個答案,主持人居然說「interesting idea」。節目後來完整播出,引起非議。

此事引起部分華裔關注議論,有人在白宮 網站「We the People」發起連署請願,認為這種論調與納粹對付猶太人無異,要求ABC電視台就此對華人誠摰道歉。22日傍晚為止,已有1萬2500人連署,但距白 宮須處理回覆的10萬人連署門檻尚遠。也有人在臉書(Facebook)發起華裔寫信給民選官員、或ABC電視台東主迪士尼集團高層主管,表達對節目辱華 言論照常播出的不滿,要求向華人道歉。

如何看待此事,華裔社區出現不同看法。有人認為,這個節目只是深夜播出的搞笑節目,重點在娛樂、諷刺 時事。「殺光中國人」是六歲孩子童言無忌,帶幽默感看就好,何必大動干戈興師問罪。但更多華人認為,孩子可有無心之言,主持人吉米金莫卻是成年人,既未現 場引導或制止,開導孩子言論不對,或反問「如果我欠你錢,我可以為了不還錢而傷害你嗎?」教導孩子和觀眾「族裔平等,尊重所有人生命」才是文明,主持人顯 然失職。ABC電視台未作選擇,讓帶有種族仇恨色彩的言論播出更不該。有網友質疑,如果換作德裔孩子說出「殺光猶太人」,或白人孩子說「殺光美國非裔」, 電視台照播,必將引起軒然大波。因是針對中國人,ABC才這麼隨便,華裔當然該抗議。

從嚴肅面看,電視台譁眾取寵,有失媒體自律,違背社會 責任。雖然節目並非嚴肅的新聞或政論內容,純粹是搞笑「綜藝」、博取觀眾開心,即使拿歐巴馬、習近平等人挖苦都可能,美國人也未必認真看待節目中表達的言 論。尤其邀請稚齡兒童談「國事」,擺明是耍噱頭、搏收視率,但卻不能越過「紅線」。

總不能因節目深夜播,以成人收視為主,兒童說「殺光中國 人」賴債就肆無忌憚。這樣就是藉童言宣傳意識形態,或許符合提防中國崛起、視中國如冷戰時期蘇聯的心態,主持人才回答「有趣」。美國欠中國1.3兆巨債, 如果用殺光中國人聊作對國勢衰退的「阿Q式慰藉」,美國人就太悲哀幼稚了。

須知「種族仇恨」是美國法律明禁的言行;種族屠殺和滅絕更是人道 文明的罪惡,二戰中納粹希特勒想滅絕猶太人歷史教訓猶在。兒童說傻話,主持人、電視台未給予機會教育,提醒孩子和觀眾不妥,無非是譁眾取寵,太忽略媒體責 任。美國有言論自由,卻不能有鼓吹殺人的自由,種族主義也不能因「政治正確」就被合理化,仇恨13億中國人顯然不文明,不是正道。

這種現象 或說明部分美國人觀念偏差,仍有西部拓荒時代野蠻劫掠殺害印第安人,和強權即公理的殘餘心態,從小灌輸,長大成形,集體行為就容易偏頗,發動伊拉克戰爭就 是明訓。而家長、學校、電視節目、電影或電動玩具如助長濫殺的錯誤觀念,六歲孩子就有此「大志」,難怪校園和職場濫殺事件層出不窮,美國社會就是咎由自 取!

美國是文明先進國,卻仍有種族仇視的晦暗角落。美中競爭態勢不改,類似心態華人就可能連帶受害。三周前紐約華裔Alexian Lien駕休旅車載妻女在高速公路被飛車黨攔截,引起追逐、突圍,最後汽車被破壞、連先生被拖出毆打,事件充滿種族意味,你我都可能不幸遇上。

要 防微杜漸,華裔避免成無辜受害者,就不能讓仇華、辱華意識滋長,不能讓錯誤言行的個人或組織任性逍遙。自由也有界限,對任何辱華言行,所有華裔無論來自何 地,都該警覺,全美華裔社團或法律組織如能出面維權最好,至少華裔該關注事件,參與寫抗議信。如果華裔能像猶太裔或非裔一樣團結禦侮,其他族裔不敢欺負我 們,華裔今後在美國立足才更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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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大公研讨会:前瞻三中全会 寻改革新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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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研讨会:前瞻三中全会 寻改革新活力
Oct 23rd 2013, 22:17

举世瞩目的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将于下月举行,会议将全面擘画习李时代的改革路线图。大公报、大公网21日联合举办"寻找改革新活力─十八届三中全会展望"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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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报、大公网21日联合举办"寻找改革新活力─十八届三中全会展望"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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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报版面截图

  大公网讯 举世瞩目的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将于下月举行,会议将全面擘画习李时代的改革路线图。大公报、大公网21日联合举办"寻找改革新活力─十八届三中全会展望"座谈会。

  列负面清单 寻找改革新动力

  30多年前,改革开放挽救了濒临崩溃的中国经 济;30年后的今天,中国经济处于新的歷史时点,当经济发展进入转型升级第二季,传统的"世界工厂"光环逐渐褪去,靠廉价劳动力和资源消耗形成的粗放增长 模式难以为继,改革开放再度成为破解难题的钥匙。如何寻求改革新动力、挖掘改革新红利、让民众分享改革成果,成为摆在习李新班子面前的头号重任。即将召开 的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将向外界展示中国高层的改革新思路。

  中国经济进入"第二季",要释放动力、推动发展,就要依靠改革红利。在"第一季"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过渡,释放了巨大的生产力。"第二季"首先要做的是要解放思想,让市场更好地配置资源,突破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束缚,这个空间非常大。

  进一步解放思想就是要开放。对外开放是过去30年增长的一个巨大动力,最高的时候GDP增长三个百分点,是对外贸易顺差增长做出的贡献。走到了 "第二季"以后,外部环境、外需市场、产业结构以及最重要的劳动力比较优势都变了。"第一季"那种加工贸易、招商引资政策优惠带来的动力已经衰退了。所以 现在需要的是更大范围、更高层次地开放,来释放更大的动力。

  针对上海自贸区,我专门写过一篇文章《负面清单是上海自贸区的最大的突破口》。正面清单是列出什么事情可以做,其他事情都不能做,而负面清单是 列出什么事不可以做,其他的都可以做,就是让它在更广泛的领域,更大的范围里去开放,去找到新的动力。当然,开放不能一步到位开放,是要试点,上海自贸区 要经过试点,完善所有的机制,如果是成功的、可控的、带来了很大的生产力,就要推广。

  对内开放将获新动力

  同时,对内开放也非常重要。应该说过去30年的发展,都得益于两次开放:第一次是农村生产责任制,农业告别了短缺局面,同时释放了很多的剩馀劳 动力到城市,推动了城市经济的发展。第二次是上世纪90年代的国企改革,抓大放小,允许民营企业发展,结果中国变成了全世界的製造业中心。现在的第三次对 内开放,也应该给出负面清单,发展多重所有制,只要不是事关国家安全需要禁止的领域,都对民营企业开放,这也将是新动力的来源。改革的思路一定要非常清 晰,有明确的路线图、时间表,现在进入了"魔鬼的细节"中间,要制订规则、制订程序、制订标准,才能真正打破民营资本的玻璃门、弹簧门。市场经济最讲程 序,政府不能简单放权,而是要通过职能转变减少直接干预。

  改革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利益集团的博弈。第一轮改革没有太大的利益群体,现在就有,而且很多。比方说国企的垄断,中石油的腐败就跟垄断有关系。 又比方说收入分配改革,分配三大主体是政府、企业、居民,在过去几十年中间,政府收入增长都超过GDP一倍以上,企业也超过GDP一倍以上,只有居民收入 增长是低于GDP的。那从宏观意义上来说,那就是政府和企业剥夺了居民的收入。收入分配机制要改,政府就得减少,企业也得减少,特别是国有企业得把利润上 交,政府通过转移支付:教育、卫生、社保的方式转移到居民手上。

【推荐阅读】消息称三中全会初稿已下发省部级 习总7月讲话成基调

  7月23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湖北省武汉市主持召开部分省市负责人座谈会,征求对全面深化改革的意见和建议并作了重要讲话。新华社记者 黄敬文 摄

  据消息人士表示,目前十八届三中全会报告拟定稿已经下发至省部级官员,征求意见。据悉,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7月在武汉讲话要求"更好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可视为11月报告的基调。

  消息人士称,按照党内文件起草惯例,如不出意外,在征询党内高级干部意见后,报告起草小组会将就拟定稿继续进行修改,届时在今年11月召开的三中全会上露出"真容"。而对于各界关注的财税体制改革是否成为十八届三中全会报告"牛鼻子",上述消息人士称,该项改革难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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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蔡慎坤:“阳光法案”何时才能照亮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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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慎坤:"阳光法案"何时才能照亮中国?
Oct 23rd 2013, 22:08


正在中国访问的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昨天做客新华网与中国网民进行在线交流。

主持人:您作为俄罗斯国家领导人,带头公布了个人的财产,您如何看待外界的评价?

梅德韦杰夫:很正常看待,像其他国家领导人一样,我必须申报,我近几年来都在申报,我当总统的时候也申报过,现在当总理也在申报。所以大家知道总统总理有什么样的收入,有哪些财产,我家属的财产,我觉得这个做法很正常,全世界都这么做,没有什么特别的。

正如梅德韦杰夫所言,俄罗斯早已全面实现了政府官员财产申报制度。任何政府官员在就职前必须申报个人和家属的财产。并且于1月1日前申报上个会计年度的收入和财产变化情况。这些申报通过媒体公开,以便于接受公民监督和举报。

今年5月,俄罗斯又通过了《禁止国家官员及其配偶和未成年子女拥有海外资产法》,法案限定3个月内,政府官员和国企高管中,拥有国外账户者必须关闭账户,拥有外国发行的有价证券者必须割让,否则将被停职、免职或辞退。

除政府官员外,该禁令适用人群还包括担任现职的法官、议员、军人、检察人员、内务部工作人员、市级行政长官,以及参与竞选总统、州长、联邦和地区杜马议员、联邦委员会议员的候选人等。除了禁止在国外银行开设账户储存现金和贵重金属外,法案还规定不能拥有一切形式的外国金融产品,包括有价证券和金融衍生品。

上述人群的配偶及未成年子女也适用该法案。从法案生效之日起三个月内,上述人群中拥有国外账户者必须关闭账户,拥有外国发行的有价证券者必须割让,否则将被停权、免职或者辞退。相关机构在总统授权下可对任何官员是否拥有国外账户和金融资产进行调查。

梅德韦杰夫明明知道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邻国尚末推出类似的反腐举措,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中国人对官员财产公开这样的"阳光法案"或"终端反腐"产生丰富的联想抑或更多的期待。

官员财产申报制度被称为"阳光法案"或"终端反腐",早已被国际社会公认为一种卓有成效的反腐举措。全世界有近100个国家和地区将"官员财产申报制"入法。在这些国家,不管是通过竞选还是首长委任的政府官员,其个人财产信息是必须要公开的。官员的家庭财产,从政前后个人财产增长幅度的变化、增长渠道的变化,以及配偶、子女所从事的行业等等,也都必须向社会公开,广泛接受社会公众的监督。

反观国内,"公职人员财产申报法"千呼万唤也不出来。更令人不安的是,北京今年甚至抓捕了几位举牌要求官员公开财产的公民,与俄罗斯相比,这是多么大的反差!

实际上,早在苏联崩溃前的1987年11月17日,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秘书长、法制工作委员会主任王汉斌,在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三次会议上就指出:" 一些国家规定公务员应当申报财产收入,我国对国家工作人员是否建立申报财产制度问题,需在其他有关法律中研究解决。"

一晃20多年过去了,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大大小小的官员换了一茬又一茬,在全国人民的沉默无奈中,大大小小的官员拥有的财富早己呈爆炸性的在增长或者大量被转移到海外。

1994年,《公职人员财产申报法》曾被列入第八届全国人大立法规划中的第二类,属于研究起草、成熟时安排审议的项目,由监察部负责具体研究起草工作。但最终由于"客观条件不成熟",连提交审议的机会都没有。

1999年,监察部再次向国务院上报《国家公职人员财产收入申报法》立法项目,建议列入第九届全国人大立法规划,但是最终仍然是因时机不够成熟等种种原因未被人大常委会列入立法讨论程序。

《公务员法》(草案)审议之际,有识之士纷纷建言,《公务员法》(草案)应明确规定公务员财产申报制度,以利于实现促进廉政的立法目的。但让人失望的是,《公务员法》最终只字未提官员财产申报公开的任何内容。几乎每年"两会"期间,有关官员财产申报公开的话题都会被媒体热炒一阵,过后又悄无声息,没有形成任何相关的法律共识。

从2006年起,每年全国两会,全国人大代表韩德云每年"两会"期间都必提交一份议案:建议制定公务员财产申报法。回复他的部门从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办公室变成了监察部,再变成了中纪委,回复的内容也呈现明显的变化。从"制定财产申报法条件尚不成熟"到"全面推行公务员财产申报制度尚存在一定困难",再到"适时向全国人大提出立法建议","已着手起草建议稿、加快起草进程,将及早将《公职人员财产申报法》列入全国人大立法规划",最终又回到"官员财产申报,牵涉面很广,操作起来比较复杂,不是短期内就能办到的。"

新中国成立60多年了,执政党也有了60多年的执政基础,为什么官员财产就不敢公开见光?若是合理合法的收入,就该受到法律的保护,若是贪腐收入,就该受到法律的惩处!梅德韦杰夫能大谈财产公开,是否也在间接提醒中方领导人,顺应人民的诉求,尽快出台官员财产公开的反腐举措,把权力真正置于人民的监督之下。

蔡慎坤,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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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百年来引介西方政治思想的误区——丛日云教授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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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引介西方政治思想的误区——丛日云教授访谈
Oct 23rd 2013, 22:22

丛日云(1956-),辽宁省凌源市人,法学博士,现为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院学术委员会主席。丛日云教授从80年代初开始师从徐大同先生研究西方政治思想史,在西方政治思想史、政治文化和比较政治学等领域作出了突出贡献,其博士论文《基督教教二元政治观与近代自由主义》获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奖"。他在西方政治思想史的研究中注重将政治思想与政治文化相结合,在研究西方思想时具有清醒的中国问题意识与强烈的现实关怀。

王志泉(以下简称王):丛老师您好!最近国内学术界对现代中国在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所出现的一些失误进行了不少反思,比如任剑涛教授就认为现代中国留学精英对国内的政治发展道路起了不少误导作用。您是国内研究西方政治思想的知名学者,请问对此有什么看法?

丛日云(以下简称丛):我高度认同任剑涛教授所做的批判性反思。但是,我认为,这个问题还必须放在西方政治思想的跨文化传播这样一个大的视野下来考察。一些海归学者错误地诊断西方与中国社会的问题,从而对西方政治思想作出错误选择,对中国问题开出错误的药方,这不是中国所特有的问题,这是西方政治思想在跨文化传播中出现的共同现象。我们也不能将中国所走的弯路主要归罪于海归。必须承认,在现代中国社会,留学生是最具现代意义的群体,中国现代政治的进步离不开他们,但同时我们也要准确地评估留学精英的作用,不能把我们走过的弯路都归咎于他们。在共产党内部,是毛泽东代表的本土派精英压倒海归而取得了主导权,然后它又淘汰了由海归主导的国民党。所以,海归参与了但并没有主导中国的政治现代化进程,也不该承担过多的责任。

王:您是说,后发现代化国家在学习西方政治思想的过程中必然存在着误读,陷入某些共同的误区吗?

丛:是的,后发现代化国家的学者在引进西方政治思想的时候往往存在比较严重的误读,这是普遍存在的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说,误读是正常的,不误读反倒不正常。比如史华慈在他的著作《追求富强:严复与西方》中就曾经指出:处在近代中国危机中的严复,为了救亡图存,以致有意无意间扭曲或错置了密尔思想的重心,使得以"个人自由为目的"的密尔变成了"以个人自由为手段"的密尔。

王:但是台湾中研院的张福建教授不同意这个说法,他认为严复对密尔的翻译总体上是准确的,把握住了密尔思想的实质。对此您怎么评价?

丛:我认为严复处于引进西方政治思想的早期阶段,必然如史华慈所言,对密尔存在比较严重的误读,否则就不正常了。

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误读呢?

丛:这种误读可以通过比较文明的分析来得到部分的解释。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生活方式和认识世界的方式。外来政治思想需纳入本土思想的框架中才能得到理解,在这过程中,必然出现文化误读。中西方很多政治概念的差异,其实反映了中西文化和古代与现代的双重差距。中国的留学精英们来到西方之后,也必然会带着文化的有色眼镜或滤镜,甚至可以说是哈哈镜,来认识和选择西方,从而导致种种误读。比如现代中国对西方政治思想的翻译,我们在翻译西方某种完全陌生的事物时,开始只能将其转译为某种我们文化中已有的相似物,但这种相似只是表面上甚至只是某一点上相似,如把总统译成大皇帝,这样,就出现了以中译西、以已度人的误译,误译背后是文化上的误读。

王:那为什么现在的学者,比如你和任剑涛教授,就能够认识到前人的误区呢?

丛:因为我们生活在新的社会条件下,经过百年来现代化进程,我们的生活环境与西方的距离缩小了,这使得我们能够更准确地理解西方政治思想,发现先人的误读。当然,我们也会有我们的误读,这是需要有清醒认识的。

王:这样看来,导致误读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并非先辈们的个人学识不足,而是文化隔阂、历史时代与社会环境的局限。

丛:是的,毕竟能超越时代的思想家是很少的。政治思想具有明显的时代性。为什么一些留学精英在政治上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误入歧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那是时代的错误。留学精英政治选择的悲剧,也是中国政治发展的悲剧。从政治发展的角度来看,我们要承认,非西方国家接受和实现民主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经历若干阶段,这是无法超越的。如果考虑到中国政治发展所处的阶段,就能够理解,晚清和民国时期的留学精英为何会与西方的某些思想而不是另一些思想产生共鸣和亲和感。在那个时代,中国刚刚开始挣脱传统社会的纽带,个人开始成长,但远没有成熟,所以,他们面对西方思想中带有权威主义、集体主义特征的思想就容易产生共鸣。留学精英中比较普遍的想在中国传统与西方资本主义或个人主义之间寻找中间道路的倾向,也就是说,普遍具有整体主义倾向,到四十年代普遍左倾,以至很多人自然的投入极权主义怀抱,与此有关。既使一些人认同西方的民主思想,但一般说来,从理性上认同西方的民主价值,也有一个由浅到深的过程。而由理性上接受西方民主到将民主内化为政治人格,即形成民主人格,那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王:在民主思想方面,中国人好像受卢梭的影响最大。

丛:这很自然。理解简单化的民粹主义的民主易,理解较为精致的宪政民主难。所以中国人首先选择卢梭,后来才渐渐认识到洛克、麦迪逊的价值。这不仅是中国人也是绝大多数后发现代化国家的人们认识和选择西方思想必然经历的过程。因为越是简单化、粗糙、情绪化、走极端的理论越容易传播,而理性、复杂、精致、平衡、中庸的理论不易传播。要过很长时间,几代人之后,人们才有能力批判卢梭,发现洛克和麦迪逊的价值。

王:您本人受过卢梭的影响吗?

丛:当然。我是在70年代末受到卢梭的影响进入西方政治思想史领域的,后来大约在80年代末逐渐发现其极权主义内涵。与80年代对中国极权主义历史的反思有关。朱学勤教授是在中国学界较早全面深刻地批判卢梭的学者,我与他是同龄人,有类似的心路历程。他说对卢梭的反思是从自身中剥离出一个卢梭,对此我非常理解。

王:您刚才讲到,现代中国所处社会发展阶段的落后影响到了思想先驱们的政治选择,那么这种影响究竟体现在哪里?

丛:我觉得这种影响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很多学者的价值观念和认识水平与西方主流文化的差距较大,难以理解和消化它,转而求助于一些旁门左道、旁枝末节。虽然大多数知识精英希望向西方学习,但学习的诚意不够,总要执拗地在抗拒中学习。并且,由于西方文化具有明显的多元性,西方各国比如英、美、法、德的政治制度与文化都各不相同,更遑论不东不西的俄国和日本。西方的政治思潮更是五花八门,自由主义、保守主义、社会主义,甚至法西斯主义都盛行一时,我们的思想先驱们由于时代环境与知识背景的局限,缺乏足够的辨别能力,以致在选择时出现了重大失误。二是由落后产生的焦虑和传统的自大心态相结合,试图在使本国实现现代化的同时超越西方,或以超越西方的方式实现现代化,这几乎是发展中国家精英群体的共同梦想,也是共同的误区。虽然到当代为止,在政治发展水平上,大概只有日本和以色列达到了西方的水平,超越西方的非西方国家一个都没有,但力不从心的超越西方的意向和努力在非西方国家几乎普遍存在。如果有了这样一种比较政治和比较文化的观察视角,我们就会认识到,中国早期留学精英的观念和态度有其不可避免性,其失误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王:为什么急于超越的努力都不成功呢?

丛:因为社会的发展有其自身的逻辑,有些必经的阶段是无法超越的。所谓超越的企图,或者是没有对本国和西方清醒的认识,或者在看到西方社会的一些弊端后企图另辟蹊径,追求一种不切实际的完美境界,结果反而误入歧途。在现实中,就是现代化走了弯路甚至出现倒退,欲速则不达。

王:现代中国的很多留学生并没有树立起对西方主流的自由民主和市场经济的信仰,而是偏好于悖离西方主流文化传统的各种学说,不少留学精英青睐于部分西化的日本和"不东不西"的俄罗斯。这是为什么呢?

丛:在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浸淫于中华文明的留学生一时还不能理解、无力消化和吸收西方主流文明的价值体系,只能认识和选择其中与他们本土文化相近相似且有契合性的部分。

王:也就是说跟中国的文化传统有关?

丛:可以说与传统文化的惯性有关。一个国家的文化传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这个国家向其他民族学习的方向与路径。

王:除了我们自身的传统以及社会发展水平的局限,现代中国的知识精英们在学习与选择西方政治思想时有没有受到当时西方社会状况的影响呢?

丛:当然有。以留学生为代表的现代知识精英们对西方文明的观察、认知与判断,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对西方政治思想的选择与认同。如果他们认为西方文明问题多多,甚至要衰落了,那么他们还会选择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吗?不幸的是,民国时期的知识精英遭遇了两次世界大战和世界性的经济危机,这严重影响了他们对西方文明的判断。梁启超的《欧游心影录》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所以,在西方政治思想引进的时机上,我们经历了两次拒绝和两次引进的高潮时期,说起来那是让人无奈的阴错阳差。中西交流史上的近一百多来,西方社会经历了两个黄金时代:一个是19世纪中后期;一个是20世纪的50—70年代。但在这两段时间里,我们对西方政治思想采取拒绝的态度。两次高潮是指19世纪末到20世纪40年代和20世纪80年代至今。第一次引进高潮是两次世界大战及危机时期,堪称西方历史上黑暗的低谷,西方社会左右极化,主流文化遭遇挑战,危机重重。第二次高潮则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中西方交流达到从未有过的广度和深度,但这时的西方文明已经开始失去自信,其主流文化受到各种左翼思潮的侵蚀。在国内受到左翼思想熏陶的人到了国外,发现连西方人都说他们不行了,你想他们会怎样反应呢?这是中西方交流的时运不利:人家好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人家出问题的时候我们来了,看到了,然后就失望了,想另寻出路。

王:除了社会环境之外,影响中国知识分子对西方政治思想的选择应该还有内在因素吧?

丛:当然。这里我们有必要引入政治文化这一因素。政治文化的分析能深入到人格、心理甚至潜意识的层面,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人们对政治思想的选择。实际上,现代中国知识分子对中国政治现代化道路的设计,并不纯粹是理性思考的结果,也有非理性的因素,甚至非理性的因素可能更为根本。政治文化的分析可以告诉我们,现代中国知识精英的政治心理和政治人格特征是怎样的。可以说,现代中国的大多数知识精英没有形成现代的民主人格,这是他们偏爱国家主义、集体主义的基本原因。在中国传统社会,权威主义人格是主流。留学精英在国内形成的权威主义人格,在他们浸润于西方文化环境之后会有所改变,但他们作为成年人,其人格特征的改变是很难的。从权威主义人格到最终形成现代的民主人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往往需要几代人的进化。而对西方政治思想的引介与接受,是与中国的政治文化的变迁、现代政治人格的发育成长是基本同步的。

王:分析到政治人格,会不会引起一些人的反感?

丛:人格分析是政治文化研究的一种方法和路径。,是对人的政治心理学的分析。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认为,人的价值观的形成,婴幼儿时期是关键。当代政治文化研究大师英格尔哈特证明,人的价值观的形成与其未成年时的生活经历有关,成年后很难改变。而价值观会直接影响到人们的政治思考和选择。

王:任剑涛教授在其新著《建国之惑——留学精英与现代政治的误解》中批评一些留学精英拥抱国家主义,误导中国政治进程,这是否跟他们的政治人格有关?

丛:如果从政治文化的角度考察,正是这些人没有形成现代的政治人格,或其政治人格上的某种缺陷,使他们没有确立起尊重个人的价值观,不懂得尊重个体的生命、权利和尊严,从而很容易接受国家主义。

当然,我们看到,民国时代的留学精英在国外学习生活的经历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内心世界,在他们身上,现代政治人格的某些特征初步形成,这使他们在总体上比本土精英有更多的现代性特征。但其大多数,仍属于权威主义的政治人格。

今天的国人推崇民国时代的知识分子,甚至出现了"民国范"这个的词汇。似乎那个时代的知识具有独立自由精神。但是,我们知道,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后来变得很顺从、软弱,有的甚至奴性十足,这是为什么?我觉得,他们有了初步的现代民主意识,但在深层上,其现代民主人格的发育还是很有限的,所以,气候变了,他们很容易向国家主义皈依。你可以说,他们中许多人是被迫的,被改造了,但他们怎么那样容易就被改造了?这本身就是问题。

王:有例外吗?

丛:很少。胡适是一个基本上形成了现代民主政治人格的人,他的理性判断和选择与他的人格特征大体上是一致的。但胡适在那个时代是一个异数,一个特例。

王:如果说民国时代中国的留学精英基本上没有形成现代民主的政治人格的话,那么80年代以来,情况是不是好了很多?

丛:不见得。因为80年代出国留学的那一批人多数成长于50–70年代,不少人曾经是红卫兵。他们中有些人到海外发生了变化,还有许多人没有多大变化。我们看到,在海外华裔学者里,竟然还有那么多人以国家主义观念认识中国问题。90年代以来的留学生虽然要好一些,但他们在青少年时代所受的教育对养成健全的人格仍然是不利的。80年代以来的海外留学生特别是长期在海外工作的学者,没有国内学者对中国现实权力压迫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也不太容易像国内的学者这样,从每日每时的生命体验中升华出对个性、个人尊严、个人价值和权利的珍重与追求。所以就不难理解,近几十年里,引领中国思想进步潮流的知识精英,其主体不是海归,而是本土学者。

王: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一些原来在国内属于自由派的学者,到国外留学一段时间后反而成了新左派。

丛:是的。80年代以来的留学生来到西方的时候,西方大学里已经是新左派的天下了,否定和拒斥主流价值成为风气。而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最容易与西方左派思想产生共鸣和亲和感。其实左派主导西方知识界也只是一个表象,其深层原因在于,西方文明在战后经历了深刻的变化:对内,西方社会的主流价值失去了方向,失去了进取精神,不断向非主流的势力让步、妥协;对外,西方文明也失去了自信,否定西方文明,肯定和拔高非西方文化成为风气。西方文明本身出现的一些衰落迹象,还有其不自信的各种表现,都影响了80年代以来的留学精英,使他们怀疑和否定西方文化的价值。西方的各种后现代理论、社会批判理论和左翼思潮,都被他们援引来拼凑成其为中国所开的国家主义的药方。那些持反西方立场的留学精英,其实对西方思想资源的依赖是最强的,他们拒绝的只是西方的主流思想传统。

王:除此之外,你认为中国学者引进西方政治思想还有一些什么误区?

丛:说起来有许多表现。比如,国内学界喜欢追逐西方的最新思潮,什么热门就引进什么。这样做与国内的学风不正有关,一些学者没有对中国社会的责任感和现实关怀,作学问只是为自己沽名钓誉;还有一些人,是误诊了中国社会的问题,昧于中西社会的差距,把西方的药方当成中国的。西方的很多时髦理论针对的是西方的现实问题,所以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中国所面临的问题跟西方的不一样,因为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面临的问题不同。西方之良方,也许是中国之毒药。

王:面对国内学界脱离中国实际,对西方理论和学术成果生吞活剥、食洋不化的倾向,一些学者大声疾呼,推动学术本土化,你对此有何看法?

丛:倡导学术本土化在表面上看是有道理的,其逻辑是:中国学术界长期以来主要在套用西方的范式、理论、概念和方法,用来理解和解释中国的传统和现实。但这种移植套用在双重意义上是错误的。首先,它在知识论上是一种"语境误置":将西方的特殊理论错误地上升为普遍有效的理论,再应用于中国特殊的语境与条件之中。这不仅无法对中国经验提供有效的解释,反而削足适履地遮蔽与扭曲了我们独特的经验。其次,它在伦理意义上是一种"文化帝国主义",是西方中心论的体现。我认为,学术无国界,大多数学术成果在人类范围内是普遍适用的。具有本土化特征的学术研究只在有限的范围内是成立的。同时,学术本土化应该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刻意地追求本土化会导致学术上的画地为牢、固步自封,阻碍学术进步,从而也会推迟学术本土化的真正实现。

我们还要注意的是,在学术木土化的旗号下,一些人以中国社会的特殊性为由拒绝来自西方普遍有效或对当下中国现实有效的理论和学术成果,甚至完全出于民族主义情绪,不论西方的理论是否有效,一概予以拒绝,非要自已搞出一个拙劣的山寨版。

中国有世界上最庞大的学者群体,应该为人类学术进步作出独有的贡献,但至少就我所熟悉的政治学领域而言,从整体上看,我们的学术水平还很低,所谓超越西方政治学,引领世界学术潮流或在世界学术界独树一帜,对我们来说,还是力不从心的。

王:你这种观点,会被很多人视为"西方中心论",为"文化帝国主义"张目。

丛:我觉得,"文化帝国主义"这个概念被滥用了。说起文化帝国主义,好像我们在文化上被西方欺侮了、强暴了。在中西方文化交流的早期,一些拒绝现代文明的遗老遗少们的确有这样的感受,但今天我们应该冷静平和地看待西方文明的传播。自全球化时代以来,各民族、各文明在文化上的交流,推动了人类整体的进步。在这种交流中,西方文化占有优势地位,这是自然形成的。虽然对于像中国这样处于弱势地位的民族来说,这种交流与某些痛苦的经历相联系,但毕竟,通过向西方学习,我们进入了现代文明社会,我们是这种交流的受惠者。

"西方中心论"也是一个现成的帽子,只要给你扣上这个帽子,你就铁定地错了,无可辩解了。其实,翻翻我们各学科的大学教科书,那些基本概念、理论、方法和学科体系,是不是基本上源于西方?那些整天批"西方中心论"的人,是否能够抛开西方的学术成果自己搞出一套?事实上,对西方中心论的批判也来自西方,因为它已经成为西方知识界的主流话语。而那些向西方学术发难的学者,往往也是受西方人的启发。他们无非是向中国学界搬来了在西方比较时髦的文化多元主义而已。

王:这十多年来,国内政治学界引介最多的西方政治思想家当属施特劳斯。请问您对此有何评价?

丛:施特劳斯在西方其实只能算二流思想家,他在中国的走红是一件很诡异的事。原因也许跟刚才讲的"以西方反对西方"的需要有关。施特劳斯以批判现代西方文明、主张回归古典政治哲学而著称。对引进施特劳斯贡献最大的刘小枫教授曾经表示过,他翻译古典、关注卢梭,都是因为他们对现代民主的批判,还因为这两者都是反启蒙的。他在最近一次明显具有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色彩的讲话中,就号召人们回到柏位图的《王制》。问题是,中国仍然处于基本的民主法治还没有确立,现代政治意识还很薄弱的时代,所以需要启蒙的思想资源,需要推进政治现代化。在这种情况下,施特劳斯对现代性的批判是不对症的,甚至是一剂毒药。因为只有经过中世纪和现代的改造,西方古典传统才能成为现代政治文明的构成性要素。否则,就如贡斯当所阐发的,古代人的自由与现代的极权主义相通,尽管他还没有使用极权主义这个概念。

与此相似的情况还有,在中国努力建设现代文明的时候,一些人炒卖西方各种后现代学说。西方人在实现现代化之后开始向后现代过渡,开始反思和批判现代性。这种思想来到中国,就成为一些人根本拒绝中国政治现代化的思想资源。当中国基本的代表制民主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一些人贩运西方所谓的协商民主,好像我们不必搞代表制民主,直接搞更高级的协商民主就行。其理由是,连西方学者都在批判代表制民主。其实,没有代表制民主框架的所谓协商民主只能是假民主,是拒绝民主的借口。

西方的古典传统在古典时代是伟大的思想传统,但在现代社会,如果不经过启蒙思想的批判和改造,它是有害的。在多元化的西方学术界,有那么一些人推崇古典传统,批判现代性,是很正常的,他们目前不存在走向极权主义的危险。但对于处在后极权时代的社会,其后果和影响全然不同。施特劳斯当然不是国家主义者,但他推崇的古典传统在中国当前的语境下,就被一些学者解释发挥,成为现代国家主义的思想资源。所以,施特劳斯的思想在中国特定条件下,有可能被一些人酿制成一剂毒药。

丛日云,共识网·思想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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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新闻: 萧功秦:美国国势走弱对中国并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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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功秦:美国国势走弱对中国并非好事
Oct 23rd 2013, 22:27

  2012年5月初,我在宾州大学开了两天会,走了费城、华盛顿、普林斯顿、纽约四个地方,见了一批二十年前的老朋友,听了一场费城交响乐团的音乐会,去了西点军校,还看了纽约九一一纪念遗址与曼哈顿广场。

  从表面上看,美国还不错,但从长远来看,我感觉到,美国走向衰落已经成为基本趋势。这与资本主义好像没什么关系,而与欧美国家共同面临的一种矛盾有关,我把这种病症称为"福利民粹主义综合征"。

  可以说,福利主义加上民粹政治,是二十一世纪发达国家困境的根源。普罗大众总是多数,社会福利政策使他们成为广大受益者,全民普选使他们手中的选票成为决定社会命运的大多数,当经济陷入困境时,国家如果要减缩福利,就要影响他们的实际利益,他们就会用选票把主张改革的人选下去,让那些坚持福利主义政策的高调派上台。如果你想要得到选票上台执政,那你就只有迎合他们,然而这样的话,社会矛盾始终就无法得到解决。

  普罗大众过高的福利要求已经对中产阶级造成巨大冲击。我在美国住在一个中国朋友家里,他家两口都是大学里的办事员。他们给我算了一笔账,奥巴马上台后,他们家在高额税收的压力下,生活已经接近于贫民阶层了。实际上,西方福利民粹主义的"大锅饭"已经以另一种形式造成社会的不公平。

  希腊现在的危机就是这种两难的典型表现。美国的福利民粹主义问题,还由于种族与移民问题而变本加厉。现在美国的情况是,拉美裔占美国总人口的15%,黑人占总人口的12%,亚裔中的中国人从十年前的一百多万,达到现在的四百多万,还不包括非法移民。长此以往,三十年后,美国人自己也说,白人族群很可能成为少数民族了。

  美国少数族裔整体上社会地位不高,但人口增长速度极快。多元民主政治的一人一票,让弱势群体掌握大票仓,政客谁也不敢得罪他们。自由、人权与社会民主向弱势人群倾斜,本来是好事,但中产阶级负担很重。一位朋友说,他的三分之一收入被当作税赋交给政府了,美国的整体竞争力因此而被削弱,社会福利与保险的沉重负担拖累了美国。

  但谁也不敢碰这样的敏感话题。当然,美国现在的成功包含着少数族群在美国历史上的苦难、牺牲与贡献,白种人也有一种包含内疚感的复杂情感在内。其中还有难碰的保护弱势民族的"政治正确"问题。

  如何应对这种福利民粹主义的挑战?现在很难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正是美国深刻的困境所在。1998年我第一次去美国时,陪同我的一位朋友就悄悄与我谈及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十四年后,四个城市的朋友在私下里不约而同地提到这个问题。可见这个趋势的严重性已经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与忧虑。

  在宾州大学最后一天的讨论会上,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向美国学者请教。在座的包括宾州大学沃顿商学院的顶级学者,我说,面对我所说的福利民粹主义,你们有什么办法?他们都说没有办法。我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美国要走出这个困境,看来有四条路。

  第一条路,是出现三K党式的"保守主义的武装反革命",把现行民主政治的规则彻底打破。但这事实上根本不可能。

  第二条路,是出现一场高科技的革命,把所有弱势人群养起来。但这在事实上也是不可能的,即使有可能,也只能延续矛盾,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在现行体制下,还会进一步刺激更大量的移民从落后国家涌入美国,来分享成果。而且,高科技创造的财富与工业革命后的财富流向一样,仍然是主要流入高科技精英层,到不了中产阶级与一般民众手中。多数人仍然无法从高科技革命中分享多少利益。

  第三种选择是,政治家采取表面是民粹主义、实质上是保守主义的政策,以左派口号上台,做右派的事。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形左实右",发达国家一些政客现在走的就是这条路。但由于多数选民仍然会阻止任何结构性的改变,上述大趋势也就很难改变。

  最后一个可能,也是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全世界发展得比美国还富裕,还开放,以至于黑人与拉美移民大量移出美国,让美国成为纯白人的国家。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过是在使用一种逻辑学上的"归谬法"来论证我的观点而己。

  美国的不幸在于,当美国最需要跳出这种福利民粹主义陷阱时,奥巴马作为美国历史上最左、最激进的总统候选人,却得益于坚持福利民粹主义制度的大众手中的丰富票源,而趁势上台,上台后,仍然大行左派方针,使问题变本加厉。当美国最需要提升社会总体竞争活力时,他却逆势推出"大锅饭"式的全面医保改革方案。说得好听点,这是一种美国梦的理想主义,说得难听点,这是奥巴马青史留名的需要。要实现奥氏的个人目标,就必须牺牲美国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它的竞争活力。并且,要通过对中产阶级进一步加税才能积聚资金,这对本来就处于困境的中产阶级可谓雪上加霜。深层次的矛盾一个都没有解决,估计他还能再连选连任(编按:奥巴马在2012年11月的美国大选中成功连任总统),看来福利民粹陷阱只能越陷越深了。

  我总的感觉是,美国文明已经缺乏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一种文明如果过度向外部开放,让异质人群大量进入其中却又没有体制文化自身的整合力量来融合他们,这种文明的特质就会淡化,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另一种东西。这种想法看上去好像政治上不那么正确,但却是现实。

  也许你们觉得我对美国的现实印象描述,让人有点悲观,一位朋友来信说,如果连移民精英们都趋之若鹜、"民主小贩"们仰慕的天堂国家美国都必然衰落,那么社会发展的楷模在哪儿呢?

  美国的国势走弱对于中国并非好事。众所周知,美元持续走弱,使中国持有的巨额美债不断贬值,一旦美国无力支付债务,将对全球经济造成灾难性的打击,中国所受到的伤害无疑将是非常严重的。中国老百姓三十多年来的血汗钱,换为美国的公债,如今很有可能变成奥巴马全民医改的资金来源,成为奥巴马青史留名的垫脚石。想想也怪心痛的。

  无论何种制度都会有自身的问题,美国人现在也陷入"囚徒困境",谁都不想影响自己的利益,谁都不愿通过激发社会竞争力来根本解决博爱式的公平造成的新的不公平。总统本人也是这一趋势的得益者。

  我并不认为美国未来就一定悲观,这样一个伟大的民族,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对人类作出过那么多伟大的贡献,他们也会探索出走出困境的新路来。

  不过,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这件事可以让我们更全面、更理性地认识美国与西方的困难与前景,有利于我们调整自己,从中获得启示。我们应该找出其中哪些是中国不会出现的,那些是值得中国未雨绸缪的。我们要摆脱百年来中国人的一种浪漫思维,即总要在外国中找一个方向与样板,然后依样画葫芦。往往是先有蓝图,再依图施工,结果是不伦不类,上世纪五十年代学苏联就是例子。

  本文写于2012年5月23日。2013年10月15日

  附记:文章送发表前,从电视新闻中得知,英国一位只生孩子不工作的妇女,每月可以稳拿900英镑的生活补贴,全家可以过上很舒心的日子。根据英国福利标准,她的全家不久后将搬入价值50万英镑、由纳税人的钱建设起来的新公寓中去。于是舆论大哗。这样的事在西方国家太普遍了。我一年多前讲的福利民粹主义的困境,实在是不幸而言中,而且还在变本加厉。

  (本文选自作者将于2014年出版的《我的思想日记》第二卷,原为作者致友人信)

  萧功秦,原载《东方早报》,原标题为《美国的福利民粹主义困境》,共识网改为上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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